“娘,那根簪子到底……”
“绣儿,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把娘和临阳王殿下都想得太坏了。”
“娘是好的,那个人,哼!不敢恭维。”
周氏轻叹一声,说:“那日临阳王殿下送来了几块怪石,说是贺你及笄的礼物。那怪石里有天然乳花玉,娘就想给你磨制一根簪子做你的及笄之礼。
没想到那几块怪石里的玉成色都不好,娘又不想食言,正发愁呢。正好临阳王殿下问我采制乳花玉的事,我告诉他了,他就把那根簪子送了我。”
“这么巧?”汶锦仍表示怀疑。
“有什么巧的?他又没说把那根簪子送给你,只说让我看这种玉的成色。”
汶锦努了努嘴,问:“他想开玉矿?”
周氏摇摇头,说:“他问得很详细,应该是有案子。”
“不会牵连到娘和两位舅舅就好。”
“与周家无关。”周氏停顿片刻,又说:“我把那根簪子又打磨了一番,打算用到你的及笄礼上。临阳王殿下知道之后,只笑了笑,没说行或不行。
你父亲得知此事,被困扰了,一直在琢磨临阳王殿下的心思。在西南省,他救过你的命,又帮过你父亲。到了京城,他又破格提拨你父亲,也多次提点。你父亲想有一座靠山,但我们都不屑于裙带之交,更别说卖女求荣了。”
“娘,我没半点责怪你们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绣儿,你已经及笄了,婚嫁之事不能回避。实话跟你说,若临阳王殿下对你有意思,哪怕一点点,你必须嫁,婚姻大事由不得你。”
汶锦皱眉道:“娘刚才还说不卖女求荣呢。”
“我和你父亲确实不想卖女求荣,我们现在考虑的是嫁,嫁女,懂吗?”周氏促狭一笑,又说:“卖女只是一捶子买卖,收钱交人了事,哪有嫁妥当?我和你父亲都是目光长远之人,不但不卖你,还给你丰厚的嫁妆,得一门实在亲戚。”
汶锦听周氏这么一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时候不早,娘歇着吧!”
周氏满意一笑,吩咐下人道:“送姑娘回房,姑娘睡下,你们再来回我。”
“是,太太。”
汶锦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握着周氏的手,问:“娘,你还记得唐二蛋吗?”
“不是说不告而别,凭空消失了吗?记他做什么?”
看来周氏并不知道唐二蛋就是萧梓璘,不知道就好,汶锦松了口气。
“没什么。”汶锦靠在周氏身上撒娇,低声道:“叶姨娘说我跟唐二蛋有了肌肤之亲,还写了婚约,虽说毁掉了,也有其事。娘还给我跟苏宏仁定过亲,那门亲事是退了。现在我们跟苏家反目,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他们家咬一口。”
“这些破事都过去了,你别担心。”
“事情是过去了,没人说还好,要是有人提起来,都是女儿的污点。”
周氏微微一笑,拍了拍汶锦的手,说:“回房睡吧!这些事娘会处理。”
汶锦心里踏实了。
不管周氏有多少怀疑,还是把她当女儿,对她关爱备至,这就足够了。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不管是萧梓璘,还是唐二蛋,都被她赶出了脑海。
她现在要思虑的仍是报仇。
她回京有一个多月了,连苏宏佑和叶玉柔的情况都不知道。只折了一个程文钗,重创了小孟氏,这远远不够。她这些仇人,要么死得难看,要么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