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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然后，呃……&rdo;野田健一满头大汗地接着说，&ldo;我很担心今后会如何发展。如果桥田和井口的事再闹到电视上去，我们城东三中不就要被贴上&lso;坏学校&rso;的标签了吗?&rdo;

&ldo;不是早就被贴上了吗?&rdo;一个很高的女声冒了出来，又引发一阵哄堂大笑。野田健一沉下腰，似乎马上要坐下去了。

&ldo;当时我也在场。&rdo;说话的是向坂行夫。他慢慢站起身，但跟野田健一一样弯着腰。&ldo;真是那样的。小健……野田说的一点没错。当时我们谈得非常热闹，所以藤野没有说错。&rdo;

&ldo;嗯。&rdo;仓田真理子也开口了，她仍然揪着凉子的裙摆，&ldo;小凉，你说吧。&rdo;

听了真理子的话，好几个女生条件反射似的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像是在说：又来了，藤野凉子的跟屁虫，一搭一档的。

是啊，是又怎么样?凉子心想。你们呢?你们那时不也在图书馆外面一起讨论的吗?现在怎么都装模作样起来了?是害怕高木老师，还是觉得麻烦?真理子可比你们强多了。

&ldo;关于毕业创作，&rdo;凉子调整呼吸，说了下去，&ldo;从柏木去世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我想我们的毕业创作，就以我们对这些事情的体验和思考为主题好了。其中也包括电视节目的影响，曾接受过采访的人请毫无保留地写出来。每个人当时是怎么想的，现在又是怎么想的，都可以写。我们来制作这样一本文集，好不好?&rdo;

全体沉默。在向坂行夫的催促下，野田健一也坐了下来。刚才还在嬉闹着的女生们，脸上也不见了笑容。

&ldo;我不认为这个主题适合于毕业创作。&rdo;高木老师说道。

高木老师已经变成了&ldo;不痛快&rdo;的化身。她的眼里燃烧着怒火，直勾勾地瞪着凉子。凉子觉得，她的眼神传达出的，已经不是教师对胡言乱语的学生的责备，而是对背信弃义的同谋的谴责。

像你这样的学生，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只要乖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能毫无障碍地升入你的志愿学校。你和学校有着共同的利害关系，应该最乐于配合学校才对。

你却叛变了!

&ldo;是吗?&rdo;凉子毅然反问，&ldo;柏木卓也和浅井松子去世了，本该跟我们一起毕业的两人就这样死掉了。如果我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写一些&lso;中学生活非常充实快乐&rso;的虚假文章，再编成文集，又有什么意义呢?&rdo;

面对公然的反击，高木老师猝不及防，愣了一下。全班同学都大吃一惊。优等生藤野凉子竟然顶撞高木老师!

&ldo;诚、诚然，对已故学生的哀悼自然很重要……&rdo;

像是为了避开凉子的凌厉攻击，高木老师故意在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可凉子毫不留情地拦住了她的话头：&ldo;选择这个主题，可不仅仅是为了寄托哀思。我觉得柏木和浅井不希望这样。&rdo;

&ldo;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当然……&rdo;

&ldo;这种漂亮话我们听得够多了，老师。&rdo;

漂亮话?高木老师瞪大眼睛，同学们也都呆住了。

凉子一口气没接上，停顿了片刻。眼角边有眼泪在上涌，她使劲忍住了。

&ldo;那两个人已经死了。&rdo;她继续说笤。

不能停。一定要说下去。对手不是高木老师一个人，而足旧二年级一班的全体同学。

&ldo;他们是怎么死的，现在我们仍不清楚。是自杀，或是事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