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风从打开的门缝吹进,散发了书墨味和交融后的腥甜味,光影间干掉的水渍,那里的桌椅在人走后就被移走了
台阶一层一层的走下去,吹动的裙摆,垂落的小腿还带着水渍,反复蹭过他的身侧,沉念四处寻找着猫猫的踪影,不过只听见声音,不见身影,微微失望的趴在他的肩上还商量着
“哥哥,如果找到猫猫,我想带回家”
“嗯”沉言深也在四处看着,内心深处他甚至希望会是小时候的猫猫
走出孤儿院的路上果然没有小孩子玩耍的影子,路的两旁,一排排的树影间,沉言深抱着沉念走得很快,远处只有一个小女孩躲在角落看着,垂下的小手紧紧抓着玩偶,玩偶末端蹭在地板上,已经变得有些黑了,小脸胖嘟嘟的,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跑
还未上车,沉念趴在沉言深的肩上就看见小女孩一路小跑过来的可爱模样,“哥哥,有人”
沉言深转身过去,看见她,嘴里喊着什么,敏锐的感知到那个词他已经很久没开过口了
沉念背对着她,抱紧沉言深的脖子也跟着转过去,阳光过于刺眼,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却清楚听见了小女孩在喊什么
“妈妈…妈妈”
小女孩跑过来抱住沉言深的腿,仰着头看沉念,小手往上抓她,边抓边喊“妈妈…妈妈”
两人对视一眼,沉念就被放了下来,靠着沉言深的身侧蹲下去和她平视,伸手轻轻抱住小女孩
“宝宝,玩偶很可爱,是你妈妈送给你的吗?”
“妈妈…妈妈”小女孩上前几步,小手环住沉念的脖子一直喊
沉言深垂眸看着,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小孩抱过去,语气尽量轻柔,“小姑娘,她不是你妈妈”,说话间又看了顾盼一眼,那边立马打了电话过去
沉念抬眸看他,有些不知所措,她在想曾经沉言深站在门口望着的时候也会不会看错人,那该有多难过
思索间,沉言深伸手把沉念拉起来,搂住她的腰侧,“没事吧”
沉念摇摇头,靠着他的肩膀,伸手覆在他的手背,轻抚过他的指尖十指相扣着
被沉言深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也不闹,只是看着沉念叫妈妈,一双小手挥舞着想让她抱,沉念现在全身都软,想抱也没有力气,只好伸出一只手牵住她的小手
“少爷,那边的人马上就来”
顾盼看着沉言深抱着孩子,沉念在一旁牵手逗她的温馨场景,不经意的笑了笑,这样的场面似乎在那个家里很少见
孤儿院的人很快就来了,院长接过孩子抱着,又递给身后的人抱走了,双手迭放在身前,“不好意思,这个孩子才来没有多久”
“没事,看好孩子,别跑出去了,不安全”沉言深看着那个孩子,被抱着走得越来越远,哭喊声却越来越大,消散在风里,却始终在脑海里回荡
放在腰间的手被握得更紧了,沉念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明明眼眶里都湿润了,他却没有分毫显露
“哥哥,我们回家吧”
“嗯”
护着沉念上车的片刻,一只小猫朝着沉念跑过去,喵喵的叫着,是一只小黑猫,和照片里沉言深抱着的猫好像
”猫猫!哥哥快抱给我”
沉念惊喜的望过去,上车坐好,扯过一旁的毯子放在腿上,双手等着抱猫
沉言深愣了几秒,看着它小小一坨,没抓住上车的沉念就转过去坐在他的鞋上,眼睛亮亮的,直愣愣的看他
记忆里之前的猫猫也是无意间遇见的,却不在这样一个好天气,是在一个雨天,它被雨淋得瑟瑟发抖,即使在怀里也一直没有安全感的叫着
大手捧起它,揣进怀里,坐上车,轻手轻脚的放在她的腿上
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今天的回忆已经足够多了,沉言深看着沉念可爱的歪着头,试探着用手指轻轻戳它,还一边惊叹,“好可爱,哥哥,叫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