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展笑嘻嘻的靠在康远身上,他其实并没有醉的很厉害,但是这样好的借酒装疯的机会,如果放弃了,他就是天字鱼般的小王爷给扶进房间,刚要把他放到椅子上,就听夏侯展嚷着要睡觉,无奈之下,只好扶他到了床上。谁知刚将夏侯展的身子放下,这小子的胳膊便把他使劲儿一拽,下一刻,康远比夏侯展还要快速的躺倒在床上,变成了和夏侯展两两相望的姿势,更要命的是,对方的两只手撑在他的两侧,很深情的目光,带着浓重欲望的喘息,这姿势,这气氛实在是太暧昧了。康远在这方面的知识,远远不如从懂得情事之后就努力博览群书的夏侯展丰富,因此他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只是拼命的推拒着夏侯展,一边道:小王爷,你让我起来,我喊人给你铺床。放你起来?若放了你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把你压在这里了。夏侯展没有起身,他的眼睛一片清明,哪还像是一个醉酒的人的样子,伴着他大胆露骨的话,他缓缓俯下身去,轻轻在康远的睫毛处吻了一下。一个轻轻的动作,但其中的意义却已经十分明了。康远吓得脸都白了,身子微微颤抖着,不等挣扎,对方整个身子都压了下来,凉凉的嘴唇在自己的唇上厮磨着,一双手也伸进了衣襟,抖抖索索的去撩中衣。直到肌肤被有些凉意的指尖侵袭,康远才终于想起来反抗,之前他真的是被吓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夏侯展对自己竟然抱着这份心思。待反应过来之后,他一张脸羞愤的通红,拼死的推开夏侯展,怒吼道:小王爷,请你自重,康远虽非贵族皇亲,却也是个铮铮男子,你你太不尊重了。说完,狠跺了一下脚,怒气冲冲的离去。夏侯展直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才仿佛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般躺倒在床上,用手遮住眼帘,他苦笑道:怎么办?康远,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对你用强,我舍不得,也不敢,我不想断了唯一的一条退路。可是可若不用强,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思,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两情相悦呢?平心而论,夏侯展若在今夜对康远用强,是完全可以得逞的,但他也明白,从此之后,自己就再也别想得到对方的心了。他爱康远,爱到想把他的身心都独占起来,为了得到对方的真心对待,他不甘心的放弃了这次大好机会。反正,康远已经明白了自己对他的心思,剩下的,便是要卯足劲儿追求他了。这一追,便是几年的时光。康远自从知道了夏侯展的真正心思后,对他更是采取避如蛇蝎的态度,下人们觉得奇怪问他,他也不好意思把这件事说出来,只好以之前的借口搪塞,说夏侯展因为喜欢出风头,总想将自己比下去,他又不愿和对方比试,因此倒是躲避的好。后来实在避不过去见着了,只不过说几句话,夏侯展就开始抬杠。看着他的少年眉目,又会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孩子,实在不必较真儿,只要等时日渐渐长了,他总会知道这种感情是错误的,总会改邪归正,自己不该只因为那一次的事情便斤斤计较到如今,因此也能放开胸怀对他谈笑,然而那距离却始终保持着。夏侯展也知道,康远还是把自己当成孩子,那浅浅淡淡的笑里,从没有过半点儿心动,这让他着恼,更让他无奈,然而时光渐渐逝去,那份牵挂和情愫却是与日俱增,丝毫没有像康远希望的那样慢慢褪去。两人就这样不远不近的相处了几年,一直到夏侯展对康远的耐心彻底用尽。夏侯展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是对康远,他却付出了足够的耐心,若是夏侯轩知道他对康远怀着的这份心思和忍耐力,只怕能在乾坤殿里石化一整天。他一直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是万万没想到,几年的等待,康远不但没为自己打开心扉,倒是给了他一道霹雳,他竟然竟然要成亲了。知道这件事的当天,夏侯展气得把府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他已经几年不发脾气了,如今原形毕露,只把一屋子的仆人吓得噤若寒蝉。偏偏康远是相府公子,不是他随便就能掳回府中的,他甚至都没有机会没有立场去阻止对方娶一个女人。夏侯展在这种绝望的时候,忍不住动了杀机,他在当天晚上换上了一身夜行服,想要去杀掉那个和康远定亲的女人,却被鸳鸯阻止。这看事通透的丫鬟轻声叹道:小王爷,你杀了一个,还有夏侯展这时候虽然满心里都是烦恼康远即将娶妻的事情,对其它的事情都漠不关心,但见此情景,也不由得怒发冲冠,出来先给那两人几个飞踢,才恨恨骂道:丧尽天良的畜生,秋凉,把这两个禽兽不如的混蛋给我活活打死,要这种人在世上干什么?浪费米面吗?秋凉答应一声,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一时间惨呼声不绝于耳,夏侯展冷冷看着那两个大汉翻滚求饶的模样,就觉心中有一丝阴狠的快意,这些日子因为康远定亲的事而被堵得满满的心里似乎也有一丝空隙透了出来。一想到康远,夏侯展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痛。接着一个恶毒的主意便猛然浮现在脑海中,几乎是立刻的,他便做出了决定,冷冷的一挥手,对秋凉道:先让这两个禽兽多活些日子,秋凉,你过来,本王吩咐你一些事情。秋凉住了手,来到夏侯展面前,听他附在耳边说了一番话,这忠心侍卫面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接着沉稳点头,躬身道:是,王爷,属下一定办到。夏侯展点点头,秋凉是他身边的心腹,他是信得过的。于是再冷冷看了地上已经被揍成猪头的两人一眼,他迈开步子优雅离去。而远在山腰的康远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他今日出来游玩,本是和一个向来投机的朋友有约,所以身边才没带一个人。朋友家贫,又傲的很,不肯接受资助,所以他只恐带了下人会让朋友觉得没面子。谁知在山腰的凉亭上等了半日,也没等来人。康远不由得摇头苦笑,暗道这家伙想是又忘了约定,不然就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起身下山,心想倒不如去看一看,真的出事了,也好在旁边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