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有病!”
我从没见过如此奇葩,拿个黑驴蹄子对付人的,然而,令我大跌眼镜的是,铁胆似乎有点忌讳那只黑驴蹄子,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只见他放弃了攻击,把头侧向了一边,欲躲过猴影的‘黑驴神功’。而猴影得寸进尺,拿着黑驴蹄子,在铁胆眼前乱晃点,不期地擦着铁胆的嘴边划了一下,铁胆就像是中了邪,三花聚顶,呃,是头顶冒出一团黑气,身子也如打筛子一样。
操,那黑驴蹄子有古怪!
我顾不上再看好戏,欺身而上,闪着寒光的三棱军刺已如毒蛇出洞袭向猴影。
二打一,猴影完全被虐,这货急了,趁铁胆退后,直接把黑驴蹄子脱手就砸向了我,欲趁我躲避之机脱离。我哪会上当,早已暗扣在手中的银针,趁机掷出,那货屁股上吃了我一针,哎哟着摔倒。
“跑呀,你丫咋不跑了?”
从未见过如此拿黑驴蹄子当武器的笨蛋,我好笑地走了上去,一脚就踩在他身上,打开战术手电就往他脸上晃,瞧瞧他啥货色。
那人衣着老鼠衣,身材纤细,瘦脸猴腮,细长的眉毛,灵动的大眼,不过是贼溜溜的那一种,眼神泛着异色。夏老板说过,这种面相的人,不是人精,就是奸佞之人,看着就要咬牙切齿,郁佢一顿(忍不住要暴打一顿)的货色。
“英雄,饶命!”那货见已落在我手中,赶紧求饶起来。
“英雄?你丫的表错情了,起来,我有话问你……”
我踢了他一脚,大概是踢到他裸友(屁股)上的银针了,那货杀猪般跳了起来,一双眼睛如冒火般直瞪着我。我耸耸肩,表示不是有意的,叫他先拔掉身上的银针出来。
刚才打斗的时候,我下手比较有分寸,力道倒没用多大,也没专往他身上要害招呼,那货把银针拔了下来,自行涂了些创伤药后,依然活蹦乱跳得跟个猴子似的。
“你也别想着坏点子,老子的手时常会发抖,也不晓得下次的银针会打在哪!”那货人如面相,一点都不老实,一双招子乱转着,我一看便知道他肚子里想着啥坏水,出声警告着。
那货一愣,随即满脸堆笑,瞧了我一阵后,笑道:“敢问良兄在那座山搬过柴烧过火,何方登过宝殿觅过龙楼?”
我一愣,感情这货把我当成同行了,把夏老板那一套套口来点我。不过,老子心底正急着大胸妹和萌妹子,没心情和他在套口上蘑菇,开口就断了他的探风,免得他乱想,呃,反正我以后也不是非要去行走夏老板那般行当。
那货吃了一惊,心底落了个大砣,可看到我这一身行头,比美国大兵还酷,又使得一手好飞针,那神色比翻书还快,又堆着笑容道:“啧啧,想必这位哥入伍(入行)前,道上如日中响午,是份腿子的大叻,感情哥如何称呼?”
支锅下斗行当,利益太诱人,常出现黑吃黑的事件,也难怪那货最开始要可客气地套一下套口,现在可是落在我手上,免得被我插了,在现在这黑档口下,可没人知道,不过见我矢口否认,马上落了心,可瞧着我那派头,也不是什么善类,生猛如斯,像是专门在背后当吃货的人,又变着戏儿挖料,好在心里有个计较。
“你丫的,心眼儿挺多的嘛,我叫夏飞扬,你也别在我面前卖宝了,显得自己好吧哒(内行),看你向来么哈么哈(单干),放心,老子又不是搠包儿买卖的胡子(专门在背后抢东西的土匪),那些坑货还不上眼,老子是来救人的……”
不放点料,难让这货砣了心,干脆点明自己此行的目的。果然,那货听后,心情大落,忙也道出自己的来路。
“毛家?你是‘南毛北马’的毛家的人?”
听着他的介绍,我大吃了一惊,这货如此猥琐,没想到居然是支锅下斗行当里老大‘南毛北马’的毛家人。
这‘南毛北马’说起来,得一匹布那么长,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简单而言,这盗墓行当,自古就有南派北派之分,两者就是南北派中的各自翘楚,几千年以来都没有变过。
北派马家,最是恐怖和神秘,每一代家主都是由女性担当,其家族史据说都可以追溯到始皇帝秦朝,甚至更久远的年代,马家第一代家主,听夏老板说过,好像叫马灵,至于现在马家家主是谁,我可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夏老板知道一星半点。
南派毛家,相比于马家,声势差了点,也没那么神秘,换句话说,更接地气些,江湖上还偶尔有着它的传说,而马家则完全没有风声传出来,也不知其还存不存在。毛家第一代家主是毛小芳,毛小芳与马灵齐名,可不是娘们,而是纯爷们。与马家相反的是,毛家一直是由男性当家做主,女人说不上话,其家族史也可追溯到秦朝的年代。
马家和毛家两家人虽据说是依倒斗起家,不过,两家行事一向低调,在历史上也没留下什么笔墨,而说来也奇怪,在倒斗行当里,却是暗地里公认的翘楚,奇怪吧?据夏老板说,马毛两家如此出名,皆因华夏上下五千年里,大大小小的古墓都被两家光顾过七七八八,而令人郁闷的是,两家传人好像并非以盗墓为生,似是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据说跟他们家族的命运有关,按夏老板的猜测,可能在两家第一代家主之前,两家前辈亏心事做得多了,动了先古某神仙墓而终了标(某种神秘诅咒),故此两家自有名有姓的第一代家主起,一直在寻找着解除着箍在两家头上的诅咒的解咒术。
姑且不论马毛两家的历史真假,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地方遇上毛家传人,不过眼前这货实在不上眼,心里极度怀疑他是不是在冲大头,冒充毛家的后人。
那货显然比我还吃惊,没想到我居然知道毛家的事,一脸戒备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毛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