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伞蹲在地上,捂着嘴都能笑出声,谁会想到,堂堂n。e的副总裁会跟鱼较劲,而且似乎还是输给了鱼。
“我帮你吧。”乔伞从后面拽住他的衣服,“你可别掉下去,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吃谁了。”
两人正忙着捞鱼,二楼的某处,一双眼睛盯着那团笑闹的背影,眸色渐渐的黯淡了下去,如同即将到来的黑沉沉的夜。
乔伞煲好了鱼汤,韩子宿和张骞已经离开了,韩子宿走的时候,神情是放松的,连脚步都愉快的仿佛在跳舞,而张骞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到掺杂了数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是欲言又止。
乔伞戴着棉手套将砂锅从炉上拿下来,掀开盖子,泛着奶白色的汤水飘着一股诱人的鱼香,她用勺子小心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她正低头尝汤的工夫,外面的花丛中似乎有一道人影矗立,眼神远远的落在她身上,穿透了黑夜,穿透了薄薄的窗棂。
乔伞往汤里撒了一些葱花点缀,忽然心头一跳,抬起头朝窗外看去,黑黝黝的是花丛的影子,乌压压的倒影在玉石的台阶上,直觉那里好像有人在盯着她看,可是看过去的时候又只剩下虚无的空气。
以为自己只是虚惊一场,乔伞端着盛好的汤碗上了楼。
房间里,窗帘只拉了一半,乔伞将碗放在床头柜上,走过去把窗帘拉好,回身拧开了床头灯。
“五爷,吃饭了。”
叫了两声,g上的男人没有反应,她以为他还在睡,便将瓷碗的盖子盖好,“那等你醒了,我再去热一下。”
乔伞刚要转身离开,薄薄的蚕丝被似乎是动了一下,她走过去又叫了声,“五爷。”
半晌,卓曜才睁开眼睛,看她的眼神已不复之前的戏谑嘲讽,而是充满了一种无情般的冰冷,这样的眼神让乔伞心下一个机灵,她又怎么得罪他了。
没有细究他神情的变化,只当他是受伤了耍驴脾气,乔伞把碗端过来,“这是鲫鱼汤,对恢复伤口有好处。”
鲫鱼汤?
卓曜的眸子更加灰暗,眼前浮现出她跟韩子宿一起抓鱼嘻笑的场景,心中突然气闷难耐,挥手就将汤碗打落,“爷不喝。”
汤还是热的,有一半洒在了乔伞的手上,她的手背立刻就红了,忍着疼,乔伞将地上的汤碗捡起来,气道:“不喝就不喝,干嘛摔东西?”
“爷摔你怎么了?爷喜欢,想摔几次就摔几次。”
听听这蛮不讲理的口气,怎么跟三岁小孩儿似的,他是手臂中弹又不是脑袋被子弹踢了,乔伞不想跟一个病号一般见识,暗暗咽下心中的气结,“不喝拉倒,别大呼小叫的。”
她索性不理他,转身就走。
“乔伞,你敢走。”身后,他突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那只受伤的手。
“啊!”烫伤的地方被他大力按着,乔伞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姓卓的,你放手。”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卓曜急忙松了手,掌心处粘粘的,泛着一股鱼汤味儿,再看她的手,已经红得开始发肿。
他烫到她了?
乔伞握着自己受伤的手,懒得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直接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手背真的很痛,那些鱼汤刚刚出锅还带着滚烫的温度,她这只手今天差点被卓曜捏碎,功力还没恢复三成又被破了功。
乔伞找到药箱,从里面翻出烫伤药,涂抹之后用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还记得小时候烫到了手指头,妈妈就反复给她擦烫伤药,她说,女孩子的身上不能留疤,留疤就不漂亮了,她不要漂亮,她只想妈妈可以陪在身边,可是谁能告诉她,她在哪里?
乔伞捂着伤手出神,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慢慢靠近的人影,她这样孤单寂寥的坐在楼梯上发呆,是不是心里在想着韩子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