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子死时她第一次真切感觉到死亡原来是那么的近。雅子入葬后的那几日她几乎夜夜做噩梦,上一秒雅子的手穿过她茶绿色的软发挽成一个好看的马尾笑着跟她说我们雪时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下一秒就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身披白布。
这个世界是不合理的,她想。
可她却无能为力。
清泽家身赋血继,家族传承也好高层期待也罢,即便不知道未来能不能觉醒血继结界,成为忍者是摆在眼前唯一的路。
――不管她愿不愿意。
雪时自认是个贪生怕死又贪恋温暖的人,清泽光和清泽雅子给了她活在这个世界的归属感。或许以后她还会有越来越多在乎的人。
她想活下去,更想护住所爱之人。
变强是她被这个世界蛛网束缚下最后的抗争。
小锅炉里的汤已经沸开了,咕噜咕噜吐着气泡。雪时回过神,及时关了火,伸手结印弄了个简单的风遁吹凉。
果然这副四岁的躯体查克拉量还是不太够啊。
父亲由于工作缘故经常不在家,大多时候属于自理状态的雪时将做家务也列为控制查克拉的一种锻炼方式。用水遁装满院子里的大缸或者控制小型风遁清扫庭院里的落叶,除却日常的训练,在生活中也通过不断压榨使用查克拉进而激发查克拉量,同时训练对查克拉的精细控制。
所以说不要小看了一个为了考上最理想医学院顶着死亡视线回去复读一年的医学生的决心啊混蛋。
对于未来她是迷茫的,但想要拥有守护家人的力量这一点,她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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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时的心情不好。
任谁今早出门发现幸幸苦苦找到的作为自己训练的秘密基地的那处废地被占领了都会心情不好的。
明明已经这么偏了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啊。
有个小豆丁十分兴奋地举手跟她打招呼还不忘跟小伙伴介绍自己,“她就是给了我冰棒的那个人哦。”
雪?随手一给?过了一天就会忘地干干净净?时: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下次分冰棒绝对要避开。
面对一群五六岁小豆丁“勉为其难”的邀请,清泽雪时十动然拒。
不管在别人眼里多么早熟在大人面前还是需要流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但原谅她真的没有办法跟一群兴趣还在躲猫猫和扮演英雄和坏蛋的游戏上的小豆丁有什么共同语言。
偶尔几次还可以当作是重温一下以前带弟弟的经历,但时间长了绝对会未老先衰的。
她目光一转,既然这里都能被找到那要不还是往森林里走开辟一片新天地吧,然后竖个“危险勿近”的血红木牌好了(冷漠)。
鼬将手中的手里剑尽数投出,一个完美的空中转体落地。
虽然理智上分析对方有敌意的可能性不大,但木叶现在毕竟是战时该有的警惕还是不能少,出于出身忍者名门的基本素养,他还是将苦无横在胸前重心下压形成防御的姿态,“谁?”
雪时从树干后走出来,她虽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但确实是在成为忍者的道路上学会习惯性地减小动静。这是一个小豆丁该有的洞察力吗?稍稍有点挫败呢。
“你的手里剑很厉害。”
女孩从树荫底下走出来,阳光把她的面容照得清晰。
浅茶绿色的头发堪堪盖过锁骨,发尾带了点小卷,淡紫色的眼瞳,眼尾微微上扬形成一个漂亮的桃花眼形状,在阳光下肤色似乎白的有点过头,背上还背了一把小太刀。
――是昨天那个有点奇怪的人啊。
鼬是个早熟的孩子,与其说他周围没有同龄玩伴更不如是说是他主动避开了。因为即使身处其中,却依旧格格不入。
虽然看起来是个严肃的逻辑派但却拥有超乎意料的直觉,所以面对雪时“我们比一场吧”的提议,鼬认真的点了头。
雪时深深觉得她被打击到了,倒不是输了,而是因为打了个平手。
小孩子总归是玩心重的,在这个年纪要有发愤图强觉悟什么的毕竟只是凤毛麟角。雪时是以二十多岁的心态明确了四岁的修行毅力,虽然平时从未跟同龄人对打过但从父亲赞赏的眼神里她知道自己的天赋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优秀的。
然后她和一个四岁的小豆丁打成了平手:)
雪时翻过身看向跟自己一样躺平休息的男孩,幽幽开口:“天王盖地虎?Excuseme?”是老乡吗?亲人咱对个暗号呗?
鼬:???
好的她知道了,人家只是单纯的妖孽罢了,她默默躺了回去。
太阳已经西斜,雪时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用恢复了一点的查克拉弄了一掬小水遁,给自己洗了个脸后又示意对方伸手在他的手里弄了个小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