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放学开始一个晚上都趴在地上,澡也没洗,脸还惨白的跟个鬼一样,还让两个男生看到她这副尊容,真够羞耻的!
洗完澡,躺回床上,没多久她就睡着了,药效发挥的差不多了,现在也没那么疼了,虽然还是会觉得难受,但也可以忍。
她又休息了一个下午,最后她是被饿醒的,又饿又渴,差不多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哦,吃了一颗药,喝一口水,除此之外真的什么都没吃。
挣扎着爬起来想下楼去找点吃的,结果发现家里什么都没有,先灌了一杯水下去,缓和了一下,才开始想着出去吃点东西,可她虽然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但实在没什么力气。
在继续回去睡觉,等恢复力气,撑到明天早上出去吃饭,和让别人给她送吃的但是会丢尽脸之间,她选择了丢脸!
毕竟还是命要紧,她更怕自己今晚饿死在家里,这样的死法好像更丢脸。惊!花季少女竟然饿死家中,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为了避免出现这种不体面的死法,她给小乔打过了siman,告诉她自己家的地址,让她帮忙送点吃的来,小乔一口答应,说让她在家里等着,她很快就到。
结果外面的天渐渐暗下去,太阳已经落山了,涂钦师就抱着靠枕,靠在楼下沙发上等着,她没有开灯,客厅里昏暗的光线,让她昏昏欲睡,等了好久,终于她听见门铃的声响。
她缓了一下,清醒了一下脑袋,才坐起身,门外的门铃又响了几声,预示着门外人的心情,似乎是有些着急,她慢慢起身走到门口,门铃声响个不停,“小乔,你别按了……”
她打开门,外面的人似乎正要撞门的样子,见她忽然开门,却是一下没收住,直直往她身上撞去,虽然及时收了力,但还是将涂钦师撞了个踉跄,一下往后倒去。
就像她觉得自己又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好在来人反应及时,将涂钦师一把拽住,才好幸没再摔出个好歹来。
“师师!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以为你又晕倒了,怕你再出什么意外,所以我才撞门的,没撞疼你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他的声音有些着急,但很明显不是小乔的声音。
本来就饿的不行,又被他这样一撞,顿时有些头晕眼花的涂钦师整个人摇晃了一下,还是摆摆手,“我没事,你不用太紧张。”
“你怎么不开灯?”来人不是小乔,是黄忠,他扶着涂钦师在沙发上坐下,顺便打开了灯,在黑暗里待久了,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她侧过头,眯了眯眼,半晌才适应。
“怎么是你来?我记得我打的是小乔的siman。”涂钦师转头看向正在摆着饭菜的黄忠,他动作没停,将带来的所有饭菜摆在餐厅的桌上之后才看向她,“是小乔说的,她说你快饿死了,让我来救你……你快先吃饭吧!今天中午来的时候也没想起来这件事,对不起,还让你饿了这么久。”
小乔!
涂钦师小小的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还要谢谢你,麻烦你给我送饭菜,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我吃过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肚子就已经叫了起来。
涂钦师失笑,“一起吃吧!”她站起身去厨房找出一副碗筷,冲洗过后才放到他面前。
黄忠也没再客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始吃饭。吃着吃着,黄忠就忍不住问道:“师师,听会长说你是两年前转来东汉书院的,你的身体这样不好,怎么不回家啊?你的家人呢?也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上学吗?”
涂钦师吃饭的动作一顿,“他们都不在这里,我是自己来这边上学的。”
黄忠有些惊讶,“你不是东汉人啊?是跟家里人闹矛盾了吗?”本来以为她是跟自己一样,但是有家人却一个人来这里上学。
“没有矛盾,是我自己想来这的。还有,我的身体一直很好,我是来这里之后才出现问题的。”说到这里涂钦师还是有些无奈。
这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来这里之后才出现问题?什么意思?水土不服吗?那为什么不回去呢?”
是啊,为什么不回去呢?是因为觉得自己身体出现的问题和那里有关吗?她其实早就怀疑了,她确认自己没有心脏病,而且名医也说过了,她的心脏没有问题,至于这找不到原因的无规律的疼痛,是从离开江东之后的一段时间后才开始的……涂钦师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吃着饭。
两人吃完饭,黄忠也没让她收拾,自己收拾好了残局,看他又送饭菜,又收拾碗筷的,搞得涂钦师有些不好意思,想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尤其她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不能请他吃个水果、喝个茶的,因为连茶叶都没有,只能让他喝白开水。
涂钦师想了想转身上了楼,走到阳台,下楼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我没什么好谢你的,吹曲笛子给你听吧?”她晃了晃手上的笛子,询问黄忠的意见。
黄忠当然没意见,她愿意吹笛子给他听,他甚至挺开心的,“好啊!”两人走到房子外面的院子里,除了喝茶的桌子,有一张藤编摇椅,一扎秋千,涂钦师在秋千上坐下,抚过尾端挂着的吊坠,将竹笛横到嘴边,按住笛孔,指法变化,接着,清泠的笛声悠扬婉转,悦耳动听,如缥缈烟雨,萦绕着无尽的遐想与牵念,又似有破空之意,穿破天际,伴着夜风吹向远方。
黄忠不知不觉听入了神,和前两次听到的都不一样,这次的曲子没有上一次听见的那么令人难过,但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还有思念,似有若无……
她是想家了吗?或者在思念着谁吗?是亲人?朋友?还是……
一曲终了,涂钦师放下嘴边的笛子,指尖划过笛身,在触碰到尾端悬挂着的着的坠子时,收回了手,接着将笛子握在手心里,垂下手。
她抬眸看向黄忠,脸上带着笑,“好了!谢礼已经给了,天色不早了,我可没办法送你,你早点回去吧!”
黄忠的视线一直随着她的手,直到那枚坠子,此时收回看着目光,转而看向她,见她脸上似乎已经恢复血色,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你今天早点休息吧!”
“路上小心!”涂钦师朝他挥挥手,转身也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