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庄成文想出来点对策,他就听到卫生间的门响了,于是马上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卫生间的门缓缓被推开一条宽缝,温墨宣那睡到炸毛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从里面伸了出来,刚才他紧急地用冷水洗了个脸,现在已经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不由就对刚才看到的场景产生了怀疑,依旧怕是自己在做梦。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床上,顿时感觉一盆狗血兜头浇下——床上的人还在!不是做梦!!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自己晚上去客厅硬把这么大个活人给拉过来的吧?
就算真的是自己主动,以白寻光的警惕性,能任由自己这么胡来?
而且这会儿自己都醒了,他怎么还没醒?
因为急着想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排除掉,温墨宣此时脑子显得有些过于好使了,接连考虑到的几个疑点都很关键。
但是庄成文更鸡贼,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小猫儿正在盯着自己看,心里紧张到了极点脑子反而清醒了。
所以他不仅把刚才温墨宣考虑到的那些疑点都想到了,还想出了先发制人的对策。
主要是脸上、耳朵上、脖子上和手臂上还在隐隐作痛的牙印子给了他灵感——此时不先示弱更待何时?
“嘶——”
温墨宣正专注地盯着床上的人,找能让自己免责的漏洞,突然就听床上的人一声吃痛的抽气声,醒了。
因为这一声,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自己刚醒的时候,在对方上半身看到的那些牙印子。
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在想脱罪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心虚的,一心虚马上就会落了下风,再想找回场子就难了。
温墨宣此时正好犯了这个忌讳,一想对方昨天晚上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被自己咬成了那个样子,尴尬的简直想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庄成文没有给偷看的小猫儿继续躲着的机会,装作很痛苦地挣扎着坐了起来。动动胳膊也“嘶”一声晃晃脖子也“嘶”一声,每一声都像是小鞭子抽在温墨宣的心上。
“小猫?你快给我出来,我要一个解释。”
这波先发制人非常成功,听到白寻光喊自己,温墨宣尴尬地低着头从卫生间出来了,抬手摸着自己的后颈道:“醒了?喊,喊我干嘛?”
“你说呢?昨天晚上我没让你吃饱是怎么?做个梦都在吃肉,还咬人?”
同居这么久,难得见小猫儿在自己面前露怯,庄成文看着他这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打心底里觉得可爱,就想抓住机会好好逗逗他。
整个人往床头上虚弱地靠了下去,无病呻吟着继续动一下“嘶”一声。
温墨宣本来心里就很过意不去了,此时听着他这一声接一声的“嘶嘶”声,简直要被搞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