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看着他,眼里尽是情意,他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
清理好后,林岁春去倒了杯温水,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瓶,吞了两颗药。江意轻皱起眉,走过去,林岁春眉眼冷淡的从他身边绕过去客房睡。
江意拉着他的手腕:“你为什么又要吃安眠药?”
“你不是知道吗?”林岁春说。
江意抿抿唇:“岁岁,这种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林岁春扯开他的手臂说,一边往客房走,一边轻描淡写的说:“我习惯了。”
江意向前一步,还是忍住没去拉他回来。
林岁春一直在失眠,特别是和他们同床共枕的时候,几乎一晚上都睡不着,后来他吃安眠药入睡,有一次恰好被他亲眼瞧到了。
他去把床上收拾了一下,犹豫半天,还是轻手轻脚的去客房看看他,说是客房其实比主卧还好,毕竟林岁春不想和他们睡,他们也不能强求,只好好生布置。
他从门缝里看,室内一片漆黑,床上鼓鼓的。
江意轻轻叹了口气,阖上门。
近些年奶奶身体不好,林岁春处理完事就去医院陪奶奶,奶奶闲来无事给他织了条围巾,米黄色的,好看极了。
林岁春把头靠过去,奶奶把围巾绕在他脖子上,刚想笑笑却猛地咳嗽出来,还咳出血了,林岁春赶紧拍着奶奶的背,担忧又害怕的凝视着她。
奶奶缓过气,安抚他:“没事,奶奶没事。”
林岁春垂着眼,心里在发疼。
他走出医院的时候,宛如没有神志的木偶,他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他心里一直念着医生刚才说的话,说是奶奶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他坐到长椅上,低着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高中毕业那年,他刚满十八岁就把自己卖了。
为了钱在三个男人的胯下呻吟放荡,他们安排人照顾奶奶,而他就做一个性器玩具,乖乖忍受着玩弄。
现在已经是第七年,再过半个月春节就要到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春节了。
江意在屋里看窗外落起了雨,给林岁春的电话一直拨不通,就急忙出去,好在他在林岁春手机里放了定位器,一会儿就寻到他了。
他撑着黑伞去林岁春身边,林岁春垂着头看起低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