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晏随偏不让她如愿,他伸手推了推江璟的肩头,批评道:江老师的体力真差。
这个语气好熟悉
江璟骤然睁开眼睛。
晏随她慌忙撑起身体,警惕地看向门口,万幸门是关着的,可她还是后怕,这几秒的功夫,后背就惊出了冷汗,毛孔酥痒。
他双臂抱胸,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再不醒,我爸就要上来亲自叫你吃饭了。
江璟的眼神无处安放,抱紧被子,努力让语气镇静下来: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呵,真把我当传话的了。
晏随不满意她的反应,恼了,他低下腰,一把掐住了江璟的后颈,强迫她抬起头:你什么都不问我要,我怀疑你在贪图别的东西。
什么?江璟稳住身体,跪坐在床上,满心都是在想晏随进来多久了,先生会不会疑心他们,门会不会开
你连我父亲给的公司股份都不拒绝,做我的情妇却什么也不问我要,江璟,我怀疑你在妄想一些你配不上的东西。
江璟痛苦地闭上眼,忍住委屈,是你逼我做的,我不想做,更不想要你的任何东西。
晏随强调:你已经做了,并且履行过你的义务,是时候该我为你的服务付费了,江小姐
开价吧。
话音刚落,江璟颈上一凉,晏随松了手。
他要她出价把自己卖掉,冷血又残忍,江璟受到的教育绝不允许她就这样答应。
但是现在实在不是一个和他拉锯的好时候,她只能狠下心:我明天告诉你答案,可以吗,求你了出去吧,你不该在这里,不是吗
晏随好像无动于衷,江璟喊他的名字,卑微地哀求他:晏随,出去,我求你。
晏随终于挪动了身体,他往后退:好。明天你最好明明白白告诉我,你要什么,要多少,我也会再次强调你的义务,之后我们就可以更愉快地合作了。
晏随说得不能再明白了,他们是肉体交易的合作关系,江璟被逼做情妇,现在还有被逼给自己定价格,她心中锥痛,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直到晏随离开,房间里只剩她自己一个人了,江璟也没哭,表面也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她穿好衣服,平静地下了楼。
整个晚上,她没有给过晏随一个眼神。那天晚上晏丛德躺在她身边安稳地睡着,对她的困境一无所知,江璟对着黑暗眨了大半夜的眼睛。
要是她没有嫁给先生就好了。
这样的灰败念头像雨季之后的霉菌,肆意在她心中疯狂蔓延,结成一片一片青红灰色的霉菌斑块。她不仅讨厌晏随,痛恨自己,现在甚至还怪起了她和先生的婚姻。江璟整个人都快要腐烂掉了。
第二天,她没有坐晏随的车,晏随没邀请她。
中午午休的时候,她被接到晏随的办公室,她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我要一百万,如果你向先生透露了我们的关系,我就要十倍的补偿,要一千一百万,这样的价钱晏少爷满意吗?
江璟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说出这般市侩的话。
晏随掐了烟,抬起下巴打量她,突然笑了,缓缓道:满意。
紧接着他说:一百万是你的要求,要求之外,我会不时给你额外的礼物。我的要求就是,你不仅要顺从,还要主动,当一个合格的情妇。
我会的。
江璟主动走到他跟前,僵硬地站着,仿佛现在晏随对她发出任何指令,她都准备好了。
晏狗:拿了我的钱,小妈就会乖乖主动了,我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