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室内依然满地尸体,谢情像一隻灵巧的猫,穿过尸体组成的骨肉之林,拿起房间里的客房电话。
他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你好,我是友今。”
这个声音一前一后,分别从屋外和听筒传到谢情耳中,没有经过电话传输的音质听在耳里有稍许不同,似乎没那么像一个温柔的女性了。
“我是谢情,我想给您讲一个故事,您有兴趣听吗?”
“请说吧。”
谢情掏出从前台那里偷来的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这是他下午起床后录製的,关于经理钟爱国,妹妹钟爱佳,以及记者的一点猜想。
他把手机轻轻放在话筒旁,手机录音里的谢情缓声道:“在三十多年以前,你的名字还是苏爱玲……”
而后脱掉脚上的丝绸便鞋,赤着白皙的双足,悄无声息出了101的房门。
顺着那个声音,谢情一路走到经理的办公室。
办公室房门大开,在经理办公桌对面那张空桌后坐着一个穿着套裙的长发人。
虽然打扮和姿态都像一位年轻女性,脸上亦是翠眉白肤红唇,却长着和钟爱国一模一样的脸。
他拿着手机,姿态娴静优雅,听着电话那头谢情的声音。
“大雪封山……先失踪的人是钟爱佳……钟爱国吃过一碗很香很香的肉……
“你杀了钟爱佳,钟爱国杀了你。”
异装的钟爱国垂下一滴泪,转身看向站在门外的谢情,哑声道:“不是那样的。”
谢情:“那真相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异装的钟爱国擦双手绞握在一起,泪水在涂满粉底的脸上衝出浑浊的痕迹,谢情轻轻擦掉他的眼泪,像哄孩子似的在他背上拍了拍。
“爱玲,从我答应帮助你开始,我就把你当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他点点头,说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
三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天。
大雪封山,他们三人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系,这座山冬季雪大,酒店不开门,员工都回家过年了,厨房里也没有储存食物。
他们带来的食物没几天就吃完了。这时候钟爱国病了,钟爱佳十分着急,她担心自己会失去唯一的亲人,于是决定冒险下山,想借用山下人家的电话向外界求助。
可惜钟爱佳一去就没有回来。
钟爱国一直问她妹妹去哪儿,苏爱玲不敢说实话,只能一直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