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诗那碗,她自己只吃了三分之一,就懒得再动筷子了,见杜宇恒连汤带水喝得一干二净,禁不住惊奇的问了一句,“你几天没吃饭了?”
杜宇恒放下碗筷,小心翼翼的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在她家沙发上躺尸,听她这么问,貌似认真的思索片刻。
然后,一脸悲伤的回答,“自从你离开后,就没吃过饭。“
易小诗一听,冷哼了一声,“那你一定是喝西北风活到了现在。”
杜宇恒听了,居然一本正经的否定,“不,我是靠对你的思念活到现在。”
“那你趁早去死。”
易小诗腾地一下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三下五除二收了碗筷又进了厨房。
她居然没提让自己离开,杜宇恒心里乐开了花儿,越发觉得自己有机会趁虚而入,赢回美人心了。
但是……
十分钟后。
杜宇恒看着两个抬着担架,身上穿着白大褂,而白大褂上血红大字印着“怡然园”的时候,他简直是真的想去死了!
怡然园……本市相当有名的精神病接收机构……消费惊人的高。
他是不是还应该感谢她给选了个这么高级的精神病院?!
易小诗!
杜宇恒暗暗磨牙,你够狠!
看着杜宇恒被精神病院抬走,易小诗心情大好,对一脸黑沉的杜宇恒露出小人得志的嘴脸,把杜宇恒气得直想跳脚。
当然,前提是他还能跳的起来。
受伤那么重,杜宇恒还从医院跑到她家门口来耍赖,易小诗深信他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做好了奉陪到底的准备。
可让易小诗大感意外的是,直到她婚礼前一天,杜宇恒都没有再登门,当然了,他也没派团子来闹腾,更没把念一送回来。
她不是不着急接念一回来,毕竟念一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离开过她。
然而,她坚信,人总是要长大,要学会自立。
也许念一的年纪还很小,不应该这样,但她不打算娇惯。而且,杜宇恒再不好,念一也是他女儿,他不会让念一受任何伤害,这一点,她坚信。
因此,她索性心无旁骛的准备自己的婚礼去了。
炫目的轿车,如同红色的长龙,把整个城市的交通都堵的水泄不通。
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对这一列扰乱秩序的轿车长龙指指点点。
老人小孩们在看热闹。
姑娘小伙们满眼艳羡,恨不得排开万难,冲过去和豪车们来一场全角度的完美邂逅。
车队缓缓向前,目的地是城南郊区的一处小教堂。
平时这处教堂因为处地较为偏僻,很少有人来。但这天,变得格外热闹起来,里里外外已经被粉饰一新,各色的花环拱门摆放就绪,门前绿荫小广场上,圆桌错落有致,雪白的桌布迎风而动,插瓶里玫瑰艳艳欲滴,香气随风飘出很远。
提琴手和钢琴师表情如痴如醉,指尖腕下,音符如水流淌而出,把整个场面装点得欢欣喜庆。
易小诗坐在轿车上,雪白的婚纱衬得她宛如灵动的天使,美得不可方物。
但她的姿态始终显得有些僵硬。
“诗诗,你是不是很紧张?”
时小晴,身为易小诗的伴娘,费尽了心思才找到机会跑来参加易小诗的婚礼。
对于她的到来,易小诗心内的感动无以言表。
她,几乎成了她仅存的朋友兼亲人。
婚车行驶一路,易小诗几乎没说话,时小晴以为她是紧张,实际上不过是在回忆在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