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人带两人也麻烦,祝英台倒无大碍,先留在我处养一养。”
马文才是一个雷厉风行之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暗卫就安排好了一切。他抱着小江坐上备好的马车,与陶渊明作别。
一路之上,小江的烧渐渐退了下去,没有再烧起来。
等回到尼山书院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
小江的身上已经不再是滚烫,却隐隐开始泛起了寒意。
王兰听说了梁山伯三人落水的事情,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马文才就抱着小江来药庐找她了。
“小江……,这……那梁公子和祝公子呢?”王兰一时语无伦次,不知道该问哪个才好。
“他们都被人救了,只是小江病的厉害,我就先带他回来给兰姑娘看病。”马文才眼也不眨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如果那水流不变的话,估计梁山伯也会被卖茶大叔捡到,他也不算说谎。他知道王兰心中有梁山伯,若是让她知道梁山伯生死未卜,不知道心绪动荡之下会不会影响看病。
王兰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耐下心来为小江把脉。
过了好一会,王兰才开口道:“江公子此次只是落水引发的风寒,倒无大碍。”
听到王兰这样说,马文才的心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王兰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我此次把脉,观江公子的旧疾的症状好像是清减了些,想来人参燕窝地养着,还是有点用途。只是我学艺不精,终究还是不能对症开方。”
听到王兰的这句话,马文才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连声开口道:“多谢。”
只要有减轻的希望,还会怕没有治愈的一天吗?
王兰为小江开了药方,便出去抓药了。
马文才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小江。
已经是入夜时分了,但是小江依旧还在昏迷之中。掐指算来,他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
小江发现他正在走一条幽长的小巷,小巷的尽头是一条河流。他踏过河流,看到一片桃花林,落英缤纷,芳草鲜美。
桃花林下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红衣,修长而立,正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不是马文才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小江刚想开口询问,却见马文才看着小江道:“你是谁?”
小江刚想说话,却又见那马文才粲然一笑道:“无妨,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多个吃白饭的也没关系。”
小江跟着马文才一路往前行去,果然见不远处有一支迎亲队伍,正在吹吹打打朝着祝家庄而去。
马文才笑得一脸高兴,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欢快。
“今日我要娶祝英台为妻,我娘要是看到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明明这就是自己希翼的结果,为什么自己的心头却觉得有难言的酸涩?
小江并非是一个愚钝的人,愚钝的人在天门是活不下去的。马文才对他的好,他感受到了。而他自己对马文才那若有似无的情丝,他也明了。情丝情网,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念头,缠在心间,扼在心头,时时泛起,难以遏制。所以他才要避开马文才。
他自小孤苦,这一生所得,痛苦远比欢愉多。而这无医可治的心疾,正是让他明白,他可以尽情享受活着的美好,但是不能贪恋这些美好。
情之一字,不是他可以肖想的,更何况他之于马文才,是一个过客,是一个变数。若是无他,马文才将来所倾心,所念想的是祝英台。他的这场喜欢,仿佛是在时光中偷来的一般,而现在要物归原主罢了。
小江面色苍白,但是还是挤出了一个笑意道,“恭喜你得偿所愿。”
迎亲队伍接了祝英台,一路吹吹打打,谁知道经过一座坟墓旁边的时候,队伍忽然停了下来。
祝英台猛地从轿子里跑了出来,脱下了红衣,直往那坟墓奔去。
小江这才看清,那坟墓上正写着“梁山伯之墓”五个大字。
不好,这是要化蝶了……
小江还来不及阻止,那祝英台已然跳到了坟墓之中,顿时天地狂风大作,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马文才拼命往前奔去,但是却毫无所获,反而被狂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