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去哪了?
萧桥急了,潜意识告诉他这次他真的永远失去周屿了,这一次就算找十个借口也骗不了自己了,他就是在乎周屿,看不见他自己就会像失去氧气的生物无法生活等着窒息而死。
可是周屿不见了,周屿发现了他最肮脏的秘密所以不要他了。
萧桥害怕,他不停地朝着四周呐喊,用最大的音量撕心裂肺地喊着,要是周屿能听见就算自己哑了也在所不惜。
可是没有任何回声,只有无尽的海水一点一点地淹没他,没过了口鼻,无法呼吸,萧桥不断地往下沉,堕入了无尽的黑暗。
原来一切美好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一直以来自己都在闭眼做梦,一睁眼才发现留在身边的只有他穷其一生都摆脱不掉的孤独和寂寞。
多么可悲,多么绝望。
“宝贝,你怎么了?宝贝。”
周屿擦着萧桥湿了一半的脸颊,他刚刚睡着就被喊醒了,似乎是在叫他的名字,一睁眼看着萧桥哭得梨花带雨,心就跟被人揪着一样,说话语气都软了半截,“宝贝,别哭啊。”
周屿抱紧萧桥,怀里的宝贝身子轻颤,周屿伸手顺着他的背,安慰着,“做噩梦了吗?不怕,我在呢。”
“我在呢,不怕,过会就好了。”周屿低头吻掉了萧桥眼角的眼泪,眼泪是咸的,此刻他的心是苦的。
萧桥死死抓住周屿的衣角,哭出了声,越哭越大声,这悲伤到顶了,实在是压不住了,终于被释放出来了。
周屿下巴抵着萧桥头顶,温柔地抚着他后脑勺,即使萧桥一个字也不曾说,但他似乎猜出了萧桥梦里的内容,声音粗哑,犹如喉咙上铺了一层砂纸,“我是个混蛋,以前对你干了很多混账事,就算知道你不可能会原谅我,我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还是想要把你留在我身边。这样的我,是不是更让你恶心。”最后一句近乎自嘲。
萧桥依旧在抽泣,从周屿怀里冒了头望着他。
“哭完了?”周屿低声问,“那我去弄张毛巾给你擦擦脸。”
萧桥抓着的衣角没打算松开。
周屿察觉到了,他用指腹轻轻擦了擦萧桥脸颊上残留的眼泪,“那我抱着你一起去浴室?黏糊糊的。”
“我是个变态。”
周屿:“?”
“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你死。可是…可是当我在梦里发现你永远消失不见时,我疯狂咆哮,四处寻找,可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你。醒来后发现只是一场梦,我又开始害怕,我怕你发现真实的我,怕你发现我跟踪你、偷你衣服、在浴室里想着你自慰。我害怕你知道我最肮脏的秘密,最肮脏的我。”
“然后离我远去,我会孤独至死,绝望地死去。”
“我就是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疯子,是个变态。”
周屿吻了吻萧桥额头,轻声说,“我们都是。”
两只“孤独的怪物”终于打破了禁锢多年的诅咒,以月光缔结纽带,成为彼此的另一磁极,让孤独的单磁极得以完整,从此不再孤独。
第47章
(叫声老公。)
从未想过会把见不得光的东西展露出来,一旦说开了,两人从那时起便坦诚相见,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
这两人已经没羞没臊地厮混了两日,身上的口子似乎只能用不断做爱的方式来缝补,用亲吻促进它们愈合。萧桥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饿了有周屿端着饭菜亲自投喂,他只需要张嘴嚼碎下咽。
“把牛奶喝了。”
萧桥小幅度地摇头,被折腾得来连多说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喝算了,我自己喝。”周屿咕噜咕噜就喝完了,上嘴唇还带着白色奶渍,用意不纯地用舌头舔了舔,倾身而下靠近萧桥。
萧桥猜到周屿想干什么,立即以他目前最快的速度逃跑,奈何还是被周屿拉住了睡裤,周屿的睡裤穿在他身上,显然大了许多很不合身,轻轻一拽整条裤子便从两条修长的大腿上滑下来,下身光溜溜的,连条内裤遮挡都没有。
“不弄你,跑什么,我看怎么样了?哎哟哟,怎么肿成这样了宝贝。”
萧桥腹诽这怪谁?
还是怪你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
萧桥心一抖,酥麻感和羞耻感从周屿落吻那处顺着脊椎一直窜到了头皮,在头盖骨上爆起了烟花。
周屿刚刚居然亲自己那处!背后似乎长了眼看见周屿当时的神情,越想脑袋越乱,嗡嗡直响。
“这就脸红了?”周屿动作极轻地拍了下萧桥的臀部,虽然萧桥背对着他看不见,但能从语气中感觉得到周屿正在笑,“我光用舌头都能让你高潮,要不要试一试。”
萧桥胸膛里的原子弹爆炸了,一大朵蘑菇云都快炸到嗓子眼,正想说要的时候,光着的下半身就被被子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