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昨天早上,谢承勋从来没这么恼怒过,大步离开暮澄的别墅,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疾步跑回书房,一抬手桌子上撂成小山似的文件全部扫落在地,文件夹、纸张、资料袋撒了一地。
等候在这里的明亮吓得站得笔挺,什么话也不敢再问,识趣地快走出书房站在门外,等谢先生随时叫他,再进去汇报。
把自己甩进皮椅里,谢承勋看着满地的狼籍一阵冷笑,一股怒火几乎快要从胸口喷出来,好啊,真是好啊,真是好极了。他又一次被摆了一道,她现在越来越胆大,敢在使出苦肉计的时候向暮澄提出分手,更哄得暮澄为了她连命都不要,暮澄长这么大从没有顶撞过他,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女人……
他感觉怒火冲上头顶,咬牙闭上眼吐出一口长气,真他妈窝囊,要不是有暮澄在场,他今天绝对会让她瞧瞧再次反抗他的下场。
别以为拿暮澄做挡箭牌,他就不敢动她,在这个世上没有他不敢动的人。
书房里静了半个多小时,明亮再次被叫进去,先例行汇报了一番公事,然后才谨慎异常地问,“谢先生,请不要怪我多嘴,您上次派人查了言馨小姐所有的资料,唯独没有查两个月前她和您还有薛紫妍……”
“没这个必要,我也没兴趣知道她和薛紫妍的那些花花肠子。”谢承勋不耐烦地打断明亮的话,削冷的面容透出骇人的杀气,“还有,以后别提这件事,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更不能把任何风声吹到暮澄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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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言馨受伤的原因,回北京推迟了一天。
飞机上,言馨看看妈妈,再看看坐在身边的谢暮澄,这一次他们三个去北京,本来她一直以为谢承勋会跟他们一起走,结果谢暮澄说他昨天提前回北京。
他不在更好,感觉空气都是新鲜的,言馨闭上眼睛,暗想着最好他是被气跑的,活该不是吗?他欺负她这么久,总得让她讨回来一点。
从飞机上下来,言馨明显感觉到妈妈十分激动,紧抓着她的手在不停抖,她知道妈妈在想什么,她们一家三口从北方老家逃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头一次从南方回来,虽然北京离老家所在的城市还有好长的路途,但毕竟离家近了一些。
近乡情怯,这是每个流浪在外的人每每回家时最真切的感受。
谢暮澄一手拉着言馨,指向贵宾通道,“阿姨,馨儿,这边走。”
“哎。”言语露看谢暮澄完全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眼神,连连点头,同时小声跟言馨说,“我看暮澄真是个好孩子,对你好,对妈也懂得尊重,不摆公子哥的架子。一会儿见到谢家长辈你得笑懂吗?不管他们问你什么,你都要笑,笑得甜甜的,才讨人喜欢。话不能说不要紧,我相信暮澄这孩子一定会帮你解释。”
言馨咬着唇没吱声,她已经想象得出来自己当时会是个什么样子,满脸猖狂的红疙瘩配上古怪的笑,恐怕不吓死一帮人,也会让人对她心有余悸。
好极了,这正是她要的效果,看来这是她最后也是唯一一次摆布谢家兄弟的机会,她必须抓牢。
来接的车早就停在机场外面,三个人钻进车后,车子马上就启动了,谢暮澄在车上打电话。
“哥,前天你不是说爸节假日去各个军区慰问,他在家吗?”
“在,昨晚刚到家。”不知是车里太安静,还是谢暮澄手机声音弄得响,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言馨边听边好奇,什么军区?谢暮澄的父亲在军队里任职?以前在酒吧无意中听到过他母亲在国防大学任教,没想到他父亲也是个军人。
“今儿个妈也在吗?”
“也在。”大概是觉得弟弟有些紧张,谢承勋笑了,“老爷子昨天就在准备,直说要见见小橙子喜欢的姑娘。”
“那就好,那就好,主要是爷爷在就好办事。”谢暮澄露出笑来,手里紧紧握着言馨的小手,“好了,哥,我挂了,一会儿快过关卡我就到家了。”
言馨直觉得自己低估了谢家,本来一直以为他们家只是一般的豪门显贵,哪知道居然会大有来头,不光有纵横商界的广贸集团,居然与部队军区也有联系。
这一次,她不得不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来看向谢暮澄背后的家族。
谢暮澄说得没错,车子没过多久就连过两道关卡,探头进来检查的士兵荷枪实弹,看过通行证后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才予以放行。然后见车子绕过一座军绿色大院驶进一处别墅区。
下车前言馨看了看妈妈,言语露显然也没料到会进入军区别墅,看起来比她还紧张,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小声跟言馨说,“别慌,按照妈妈说的做,别忘了还有暮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