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豫正在收置最后一箱行李的时候,卧室外传来敲门声。她愣了几秒,不欲理会,只将一件连衣裙套好衣架挂进柜子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未得到回应,敲门声愈发急促,手掌持续拍在铁门上震出恼人巨响。
门外的人是个急性子中,拍门无用,继而直接喊了起来。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秦思豫开门就撞上一张咧到耳根的笑脸。
一个中年妇女,短发,精瘦,瞧见有人开门了,笑得热切而又毫无界限感。
“是秦老师吗?,真年轻哈!“
她知道我姓秦?是熟人?可自己分明是不认识她的。
脑中念头转过,她仍旧没有答话,一手撑在门框上,另手仍抓着门把手只将门打开一半,防备姿态显而易见。
对面人把这沉默当作默认,越见自来熟,扒开门沿推过来个红色塑料袋。
秦思豫没挣过她的力气,叫她一拉门,习惯性前倾,慌忙稳住身形来不及反应就被那袋沉甸甸的不明物体堆了满怀。
“家里自己中的李子,可甜了!“她拉开秦思豫怀里的塑料袋封口,露出里面青中带红的果子。
秦思豫当下拿不熟作借口拒绝:“谢谢阿姨,这太客气了,我不能收,我都还不认识您。“
“嗨,忘了说了,”那妇人一跺脚,自我介绍道,“我是住你楼下的,今天刚搬来,这是我儿子,季程,他也在你们一中读书。“
她侧身从一旁角落里拉出个男孩,秦思豫这才注意到自家门口这么小块地方竟还隐着个人,一时惊诧,都忘了继续拒绝那袋不想收下的李子。
“秦老师好!“
少年在母亲的强制推搡下,出声问好,秦思豫抬眼打量,他很高,以至于平视状态下只能看见他脖颈处突起的喉结,属于男性的特征。
再往上,男孩的脸,确是半分看不清,刘海过长挡住眉眼,鼻梁上又架着副黑色镜框,整张脸大半都遮掩了起来,唯一露出的下半张脸,唇边短密的胡茬从人中蔓延到下巴,仅能从中窥见绯色的唇。
想来最少两个月没剪过头发刮过胡子了。
“季程同学,你好!“她朝男孩颔首简短客套,面向旁边的妇人问,“季程妈妈,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中的老师?”
刚才就想问。
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能获知隐私,对于一个独居女孩来说,实在是个危险的信号。
她坦白:“哦哦,那个,房东肖大姐跟我说的,秦老师,今天我带他来认认门,以后我们季程你帮忙多照顾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