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凤姐倒真是在郊外租了一处农庄,收拾了两日便住了过去,虽是农庄,其实倒也还好,房破旧了些,好在宽敞,贾府人多,倒也住了来。()
哪里知道没两日便出了一件大事,宝玉丢了。
自从牢里出来,宝玉身边的丫头都没了,王夫人又不在,平日只跟着贾母,偏贾母身不爽,就没关注,哪里知道等吃饭的时候人就不见了,找了半宿都不见人影,只听附近的农妇说是跟着一个和尚道士走了。
贾母听了这话,只说是被拍花的给拐走了。
旁人只劝了两句也不多说,这宝玉年纪也不小了,拍花何苦拐他?
凤姐这几日忙着租地种庄家,对贾母也只应付两句,哪里管她。
过了几日除了贾母时时念叨,旁人都不说了,更有那赵姨娘嘀咕了几句,“大家都在地里干活,偏他混吃等死,如今没了还省的一碗饭。”这话自是又讨来贾母的一顿训斥,可是旁人倒是多看了赵姨娘一眼,并不帮贾母说话。
那贾母只气得说不出话来,索性还有鸳鸯在旁说了两句这才消停了。
却说那薛家的薛蟠虽被流放三千里,可又是花了钱,只派人打点了,如今只在家里玩乐。
薛家的薛蝌见此只觉荒唐,又见那夏金贵回来,只觉得这里再呆不去,幸好宝琴出了嫁,自己也就直接告辞回了金陵。
那夏金桂原没有兄长,前两年过继了一个儿,偏又是个只会玩乐的,只两年便把夏家给败了,如今又撺掇着夏金桂往娘家送钱。
偏薛蟠又浑,那金桂整日里让人偷偷的往自家送东西,他还浑不知道,只和宝蟾在一起玩乐,薛姨妈说了两句,反被薛蟠说铺都没了,还要打理什么给堵了回去。
凉风阵阵,又是一场雷雨,雨点打在窗户上啪啪做响。
黛玉吩咐人把放外边的盆景搬进来,又让香菱把屋外的鹦鹉架拿进来,给它添了水,又教它念了首诗,这才躺眯了会眼。
这刚听着外边的雨声有些睡意,前边丫头来说四皇来了,黛玉听了说道:“什么事也叽叽喳喳的,照常便是”
那传话的丫头听了这话只说道:“我见他面色不愉,这才特地来回小姐。”
黛玉扶了鬓边的发丝,说道:“你先去好生伺候着,等少爷回来再说”
且说那刘四近日颇忙,白氏又有孕,大皇还偏偏整日里在府里弄那些幺蛾。
以为只是胡闹而已,哪里知道竟有人揭发他在府里行巫蛊之术。自大周建国以来,历代皇帝皆对此深恶痛绝。
只是这事不知怎么的,刘四就想到了北源身上,倒也不是别的,就是觉得他最近愈发安静了。
在北源房等了半响,才见北源回府,这北源一件刘四只笑着说道:“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早些回来。”
刘四见北源一身宝蓝色的衣裳,腰间系着一条白玉腰带,当真是长身玉立,翩翩风姿。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我记着你今日早就走了,这才来你府里,却不知你竟出去了。”
北源在一边坐,笑着说道:“都是几个同窗,聚一聚说些闲话。”
刘四听了这话,只冷哼一,说:“闲话!”转而看向北源,又见他一派风流气度,这心里的话想了想才说道:“你今日可真是太清闲了,怎么也很少出门了。”
北源只说道:“贾府被抄,我们林府自然也得规矩些,让人惦记上就不好了。”
刘四听了这话,只气的站了起来,指着北源说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那贾府被抄你也有一份功劳在里。”
这话一出,北源只轻笑一声,“大厦将倾,我不过是推了一把。我只不知道瑾瑜何事这般关系贾府了?”
刘四说道:“我是为你着想,好歹你府里和贾府有些关系,今后你这事被人扯出来可如何是好。”
北源见他气消,只拉着他坐,说道:“贾府这事,一是圣上的意思,二、这许多参都是贾雨村和忠顺王爷上的。我只不过是在一旁给他们递了话而已,要不是瑾瑜你人脉广,何以知道这内里的事,难道瑾瑜要把我这事宣扬出去。”
刘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自是不会宣扬,只怕被人知道到底不好。”
北源说道:“贾府那事我也不想多说,可是圣上打定主意要办,我如果不表个态,怎么过得了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