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段蕴不相信,“你看你说话的声音都比平常小了。”
她说着,忽地凑上前去,在清尘跟前嗅了一下,“咦?又擦了粉,心情不好便化妆?清尘你怎么回事……”
“陛下,”清尘有些躲闪地偏了下脸,转移话题道,“晚饭时间,九王爷来过一次。”
段蕴果然改变了关注点,“皇叔说了什么?”
“九王爷或许是想请陛下一同用膳的。陛下那时在睡觉,王爷说别叫醒您,然后就走了。”
“今天真是见皇叔太多次了。”段蕴自言自语,“幸好明日就要回宫了。”
“陛下不想见到九王爷?”
“一想到九皇叔把朕从温泉池子里捞出来,朕就要不好了你知道么!”
“那日后每次见到九王爷……”
“皇叔是藩王,这次祭祀之后就要回源州去了。等再次见皇叔,兴许要等上一两年。”
“哦。”清尘应了一声又低下眉目。
段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感觉她情绪又低落了几分。
“你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告诉朕,不许欺君。”
清尘忧伤又惆怅,“回了明安,就见不到九王爷了。”
段蕴表示理解,“九皇叔是很好看没错,见不到皇叔朕也很伤心。但是你要这样想,宫里还有安相呢。”
清尘:“……”
陛下您以为所有人都和您一样么,您以为奴婢的重点只是王爷的美色么?
清尘于是更忧伤了,谁都不懂我的少女心。
。*。*。
段蕴出宫三日,再回去时,明安城却已流言漫天。
从香山回去,走的并不是官道而是途经居民区。
陛下来了兴致想体察民情,一路上见到驿馆便下来饮马,见到客栈便下来喝茶,偷听自己子民谈话听得起劲,真是一点都不大丈夫。
段蕴听了一路,一路上的人都在说庄稼枯萎的事。
几乎明安有水井处,就有流言漫天。
她越听脸色越差,快进宫的时候,失手打碎了一只冰裂纹的哥窑瓷杯。
段清晏一路上不曾下车,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面色如常地和段蕴道了个别,便和韩易回府了。
明安城里,流言甚嚣尘上,他虽在车内一路,却也听到不少议论。
祭祀大典好好的办着,却传闻一夜花败,郊区的庄稼枯萎,护城河水面飘起散着臭味的鼠类尸体。好端端的建国百年大喜日子,缘何出现这些现象?
还不肯定是因为咱皇上没做好么。
段清晏斜靠着马车壁,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折扇。
动作可真快啊,他想。
“韩易。”
“属下在。”
“杜太医写的那三张药方子,你还留着么?”
“回王爷,属下收着呢。”
“你明日按方子上列的药材配好,打包给皇兄送去。不管怎么说,皇兄辛苦了,杜太医也辛苦了,功夫可不好白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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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正则知道段蕴这个时间快要回宫了,便登上郁仪楼的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