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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这道题,我吃饭回来时看见你在和张烽讲,你不是会吗。&rdo;

季白凌一时语塞,&ldo;……要多种思路打开智慧,才能有所进步。&rdo;

秦往低眉看了他一眼,眼里隐约匿着笑意,笔在手间旋舞,徐徐开始讲题。

他渐渐看似无意地,端着餐盘像秦往对座一放,找上秦往吃上一顿仿若单口相声的午饭;他常匿在女生堆里,装作玩手机的自如模样,偷偷欣赏着秦往打球;他几次放学尾随秦往,都因秦往反侦察能力出众,而以失败告终。

他庆幸着自己身为同桌的特权,好像做一切事被拆穿也有理由可应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好像呼吸过同一块的空气也能让他雀跃。

一件一件的琐碎小事被缀连起来,他把这一切录入日记里。无意间翻了翻前面的内容,发现自转入四中后,日记内容竟然已经变成在大篇幅的记录自己的这位怪同桌。

&lso;自闭儿童观察手册&rso;

他用马克笔在日记的扉页写上这几个字。

沈时澜今天中午才给季白凌说,秦往竟然已经不间断地正常出勤超过半个月了,太稀奇了。结果秦往在下午的课结束后又要离开,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有谁能回答季白凌。

季白凌刚从化学办公室回来,抬起手表一瞥,掐着时间便急急忙忙跑回教室,在三楼的窗台上探出身子来向秦往道别。脸上淬着笑意,比金轮还耀眼,明镜般的玻璃上折出日光的舞跃。夏风扬起少年的发,拂过夏季短袖白衬衫的衣领,带着潮热的暑气。

秦往刚出校门的身影一顿,缓缓仰起头来,眼睛一瞬闪过什么莫名的情绪,最后只朝季白凌轻轻颔首便快步离开了。

季白凌还想告诉秦往,明天一定来,后天也要来。

回到座位才发现秦往手边的窗台上叠起了一座可乐罐塔,三天,九罐,摆成了三层的梯形模样。显然那并不是无心为之,因为秦往为了避免招致夏日蚊虫,还将罐子洗得干干净净。

&lso;自闭儿童是可乐发烧友,是小学鸡。&rso;

季白凌写道。

&ldo;季白凌,这是你堆的?&rdo;李书桓敲了敲季白凌的桌子,吓得他连忙扯过手边的数学练习册盖在日记上面。

还没等季白凌开口,李书桓警告道:&ldo;限你下了晚自习就把拆迁工作做好。&rdo;

&ldo;政府拆房还补钱呢,你强拆怎么行。&rdo;反正李书桓等会走出去就会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季白凌非常信任书桓过人的记忆力,所以他打算安静如鸡当个不动明王。

他看着自己喝完的那一罐旺仔牛奶,若有所思。拿上就跑到了洗手间,将罐子洗的干干净净。

回来将这罐旺仔牛奶放在了梯形的顶端,成了一个三角。

&lso;帮助自闭儿童成就罐塔大业。&rso;

他再次握笔写道,眼里是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顽稚的笑。

前天听张烽在前桌抱怨才知道期末考试,李书桓对季白凌说他可以不参加,季白凌还是觉得要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平才行,就英勇地去裸考了。

考后发下来的反思练习卷子一叠叠的,他还闲心地给秦往都整理好了放在他的抽屉里,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要和同桌打好关系,用善良征服酷哥。

学习委员&ldo;啪&rdo;得将成绩贴在讲台旁的白板上,张烽转过来颤颤巍巍对季白凌说:&ldo;我不敢看……白淩你帮我去看看吧。&rdo;

季白凌心里有点忐忑,但外表还是挺自如的:&ldo;兄弟,要勇于面对,反正考试就……重在参与?&rdo;

学习委员发到季白凌的作业本,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ldo;行啊,挺厉害的。&rdo;

谁知张烽一下子就明白了,激动地捉住季白凌的手:&ldo;天啊!你考了全班第一!&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他永远都是第二名,真的不骗你,永远,发挥爆炸稳定。已经是四中的传奇人物了,外面红报展板上,其他名次都是每次现挂上去的,第二名直接印上去了哈哈哈哈哈!&rdo;张烽对白淩解释地时候向学习委员抛一个揶揄的眼神,&ldo;原来这句话他对秦往说的,但这次秦往没来考试,肯定我们班第一就是你了!&rdo;

&ldo;我就低他零点五分,年纪排名四舍五入后我们就是一样的!&rdo;

这时前面传下来白淩的语文卷子,本来张烽也不想看,但答题卷上红色硕大的0还是吸住了他的视线,他惊呼道:&ldo;人家白淩同学语文默写0分,大哥你醒醒吧,加上这6分看你还怎么说!&rdo;

季白凌向来不爱记忆文章,这次又是裸考,真是实在心有力却抱不住这个佛脚了。

&ldo;季白凌,语文老师找!&rdo;

怕什么来什么,季白凌立刻就被语文老师请去喝茶了。结果就得知了今天开始每天抄写一首诗五十遍的悲痛消息。按语文老师的原话来说就是:你其他科都这么好了,哪还有什么上升空间,只要再把语文最好拿分的默写拿下就是事半功倍了。

季白凌苦不堪言,对你们好拿分,对我不是呀。

而且他今天才感受到什么是&ldo;屋漏偏逢连夜雨&rdo;。还没走出办公室,就被李书桓叫住了。李书恒又以强硬的态度对他宣布,明天学生自办的年级大会就选他来交流一下学习方法,名字都上报教务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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