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门板才被人从里面猛的拉开,我一愣,马上就和闷油瓶撞了个脸对脸。
撞上我在门口偷听,他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就侧身绕过去收拾背包了。三叔理都不理我,拿起手机和夹包就往门外走。我急忙过去拉住他们,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三叔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才道:&ldo;你想都别想,我可不想老吴家绝后。&rdo;
我一下子呆住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就问他有这么严重?三叔摆了摆手,道:&ldo;你别多问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rdo;我又转脸去看闷油瓶,他正在翻箱倒柜,捣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在最里面拉出了那把黑布套住的黑金古刀。
我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立即跑到大门旁,将身子一横,挡在他们面前。我狠狠地对他们道:&ldo;你俩要是不说清楚,谁也别想走出这屋子。&rdo;
三叔急了,咬牙瞪眼的盯着我,眉头越皱越紧。我也毫不退缩地盯着他,过了一阵子,他的眉头渐渐松懈下来,道:&ldo;告诉你的话,你必须答应我别插一脚进来。&rdo;
我顿时心花怒放,使劲儿点了点头,过去一把抢过闷油瓶的重刀,然后抱着那把刀坐到沙发上。三叔也坐了过来,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屏幕已经裂掉了的htc手机,按了几下端放在茶几上。
紧接着,手机里面传出一段录音,那声音极为模糊,还掺杂着少许奇怪的噪音,我把手机拿起来贴上去听,发现噪音很像是一群人在压低了声音说话,又像是很多人在念经,并不是用我能听懂的语言,像是人的语言,却又不是。那种特殊的语调十分阴森,隐隐约约的,另我感到有点发毛。
&ldo;砰!&rdo;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枪响,这一声来的太突然,震得我浑身一抖,耳朵差点没聋了。我瞄了一眼三叔,心里暗骂他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一下。他看着我怨毒的表情,对我做了个收声的动作,示意我继续听下去。
手机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有人衣服的摩擦声,有搬动东西的声音,还有人在用地方口音叫骂。但是在这当中,我留意到一点,那就是里面始终掺杂着的,那种&lso;奇怪的噪音&rso;伴着枪响消失了。
我反复听了几遍,始终没有明白那噪音究竟是什么,就问道:&ldo;三叔,这声音……是什么?&rdo;
三叔摇了摇头,&ldo;我也不知道,听上去有点像是念经。&rdo;我越来越不解,心说这不会是他故意放个恐怖片录音来吓唬我?好让我知难而退,自己选择留下来?
&ldo;这是给死人听的语言。&rdo;闷油瓶忽然道。我吓了一跳,又问他能不能听懂,他摇了摇头:&ldo;很久以前,这种语言就失传了。&rdo;
三叔拿过手机,又按了几次,放出另一段录音,这次,是一个男人再说话,声音非常清晰,却断断续续,而这声音我很熟悉:&ldo;三爷……我这回栽定了,你千万别下来救我……燕子……听她的‐‐&rdo;
这竟然是潘子的声音。
马上,我就觉得自己给人仍进了冰窟窿里,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潘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说&ldo;栽定了&rdo;。我想着,整个人一下子就坠入到焦躁不安的情绪里。
第二章燕子
&ldo;想知道的清楚,跟我回长沙吧,我不在这几天,你还要帮我照顾一下堂口的事。&rdo;三叔道。
两天后,我们去机场接了胖子,又驱车赶往长沙。
胖子见到我,就拉住我的胳膊问东问西。他听说有大钱赚兴奋的很,没一点儿担心的意思,这反倒令我更不安了,路上,我一直追问三叔燕子是谁,潘子究竟在哪里,他却并不理会我,只是阴着脸开车,我软磨硬泡,最后把他弄的实在不耐烦了,就说到了就知道了,其余的半个字也不肯透露。我知道三叔的脾气,话都说成这样了,要再磨下去也磨不出个什么来,于是没有敢再说什么。
几个人到达长沙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了,我们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赶往了一处位于杭州市郊的住宅小区。附近的住宅楼年久失修,楼体破旧不修,一眼望上去就像危房,房龄至少有三十年。我下了车,看了看眼前的破地方,心说这老狐狸不是真的破产了吧?我问他这是哪。他说这是用局外人的名字买的,别人查不到,全长沙就这里最安全了。
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人,个子很高,一头漆黑的长发披在肩上,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她身上穿着三叔的男式衬衫,皱着眉头夹着烟,乍看之下,浑身透着一股子野气。
见到我们几个走进来,她没有丝毫的客套,看也不看我们一眼,转身直接回到屋里。我有点儿尴尬,心想三叔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养着个女人,该不会是和他有一腿吧。瞄了一眼三叔,发现他还是沉默不语,没留意到我和胖子异样的眼光。他将我们引到客厅,让燕子去厨房给我们倒了水。
燕子端着几个盛着冷水的杯子递过来,就问三叔找到了靠谱的人没有。三叔示意我们几个坐下,然后给燕子介绍了几句,三叔言行对她没有戒备,我想这女人应该是可以信任的。燕子扫了我们一眼,问三叔道:&ldo;还没有罗子的消息么?&rdo;三叔摇了摇头,道:&ldo;没有,我已经托人去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