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沼泽的泥炭有毒,被小金子露出来的皮肤一碰上,她就走不出去了。我看了看她,她紧张的盯着小花,脸色发青。
连续走了两个小时,我们终于穿过了石哇沼。一路上脚下全是泥炭,时不时的有东西在里面蠕动,我走路的时候不停地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不敢去直视脚下,才敢继续向前迈步。
小花一直抱着小金子,一路上他俩一句话都没有,尴尬之极。确定周围已经没有泥炭了,他将她放下来,又去行李里拿了双雨鞋递给她。
几个人就坐下来休息,吃了点东西。我的腿早就软的像棉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一边按摩小腿的肌肉,一边向远方望去。
&ldo;前面就是那断崖。我们从山这边上去,入夜之前就能到山顶。&rdo;小花道。
&ldo;缆绳带够了吗?&rdo;胖子问。我数了一数,一共九根,这是攀岩专用的绳子,非常结实,可是我想到明天自己要被这几根绳子吊挂在崖壁上,不禁毛骨悚然,我问道:&ldo;明天寻斗,就用这东西把人挂起来?&rdo;闷油瓶扥着绳子点了点头。
我望向悬崖峭壁,立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水面离山顶足足有一千米以上。我心说这要是掉下去,就算不喂了鲟鱼,也会磕死在河底的石头上。攀上崖顶,天已完全黑了,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大个儿守夜。我独自走到崖边向下望了望,这儿离水面几乎是垂直高度,足足有一千多米,看着就令人飘飘欲仙了。
这一夜风平浪静,我也习惯了山林的恶略环境,睡得很踏实,第二天整理行装,几个人就要去崖壁探险。
小花的意思是他和闷油瓶下去寻找入口,我们在上面等。但是我和胖子都觉得不妥,介于这里有人口&lso;失踪&rso;的传闻,我们俩一致提议大家一起下去。
大个儿帮我们准备好缆绳,把绳子和下降器连接上,一端在固定在人身上,我将绳子置于背后,穿过双臂,在两臂上各绕一圈,这是为了用手抓握绳子的力量来控制下降速度。缆绳的承重能力大概在1000kg左右,所以理论上我是不必担心它断掉。
下面就是金沙江面,雾气很大。悬在崖壁上下降了几十米,相互之间就完全看不见同伴了,只能通过对讲机保持联系。
崖壁上的岩石非常坚硬,很多地方都因为潮湿生出了一些苔藓,胖子离我挂着的位置比较近,下降到垂直高度三百米的时候我还能若隐若现的看见他。他在对讲机那头跟我开着玩笑,我把这视为一种缓解紧张的方式,时不时的对着对讲机回应。
闷油瓶那边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们不知道他在哪个高度上,但是按照小金子的范围两平方公里内,应该还没有下降到江面。
小花说小金子一直在离他五米的地方,让我们不用担心。
中午,雾气淡了点,至少能看见彼此挂着的位置了。闷油瓶已经下降到快要到达江面的位置,他对着对讲机说,他那边什么发现都没有。
我和胖子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正准备向小金子回报时,我惊讶地发现:她和小花已经不在我右侧了。
第十五章太虚幻境
(上)
我一下子就懵了,立刻把这个发现告诉胖子和闷油瓶。
他们也很惊讶,竟然一点儿都没有觉察,我就去问一直在小花左侧的的格桑,格桑说自己好像看见他们消失的位置是在崖壁的一个凹陷处,位于离江面二百米左右的地方。
我攀了几次,四处看看。最后发现了他描述中的凹陷窟窿,位置在我正右侧,不到十米的地方。
但是,我们都是垂直下降的,想移动到他们失踪的位置比较困难,需要借助攀岩设备。我对闷油瓶讲了现在的情况,他在那边&lso;嗯&rso;了一声就没音了。胖子说我们过去试试,叮嘱我小心一点。我刚才比胖子和闷油瓶离小花近,攀到那个位置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到达,脚踩上那个洞口的时候,我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这里是一个直径大概三米左右,深度五米左右的凹陷,看起来不像是人工建造的,我抓住凸出来的岩石,将身体送进洞里。
我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就朝着对讲机向胖子和闷油瓶回报。半晌,他们也没有回音。我一下子心急起来,怕他们挂在斗崖遭遇危险。
&ldo;吴邪。&rdo;身后有人喊我,我一听是闷油瓶的声音,立即回过身去看,然而就是这一看,我立即惊呆了。
令我无比惊讶的,并不是突然钻进来,出现在背后的闷油瓶,而他身后的洞口外,竟然呈现出一片漆黑!一点儿光线都没有,就像是夜里。一瞬间,我几乎认定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外面明明是白天,而且还是光线充足的中午。怎么才一转身功夫天就黑了?我彻底怔住,愣在原地,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半晌,我才缓过神儿来,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向闷油瓶身后。他随着我指向后看去,似乎也是一惊。随即,他就皱起了眉头,&ldo;我们好像已经不是在刚才那个洞里了。&rdo;
我不懂他的意思,他也没有解释,只是向洞的深处走去。
&ldo;这条裂缝,是你进来的时候就有的吗?&rdo;闷油瓶问。我回身一看,刚才由岩石封死的洞尽头,竟然有一个能钻进一个人的&lso;裂缝&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