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天真,我就说小哥肯定够意思,看着吧,一会他准保还过来!&rdo;胖子兴冲冲的说。
&ldo;……那我们就等吧,要是他晚上回来了我请你们去吃杭州菜。&rdo;从昨晚到现在,胖子和我的对话里总是牵扯到闷油瓶,这算什么?倒斗铁三角么?我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八点……九点……正当我觉得今天不用再等了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玻璃窗外,他晃了晃,像是正往里面窥探。随后,走了进来。房间里瞬间有了特别的气氛。同时,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浮上心头。
当他真的出现在我眼前,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下)
虽然已经快十点了,饭店里还是人声鼎沸。我向服务员要了个没有窗户雅间,几个人就一起坐进来。把菜谱递还给服务员后,胖子兴冲冲的同闷油瓶聊了起来:&ldo;小哥,你是怎么来的?昨晚刚打完电话,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rdo;
&ldo;坐车。&rdo;闷油瓶简短的回答。我看着他,他还是那个样子,满脸淡漠。但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又和以前不太一样。
桌上有杯子,那种被塑料包裹起来的餐具。我把他面前的餐具打开,一件一件的摆好。
胖子咧嘴憨笑,&ldo;小哥,这一年没见,你是一点都没变。&rdo;闷油瓶这次连头都没抬。
我心说他二十年都没有变化,能在这一年变到哪里去,不知道闷油瓶听了会不会有什么感觉。而他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盯着我已经摆好的杯子。&ldo;喝点吧,过几天可能又要下斗了,&rdo;胖子叹了口:&ldo;到时候就没办法这么舒服的围着一张桌子胡吃海塞了。&rdo;
&ldo;行!我要是晚上被警察扣了,你就等着保释我去吧!&rdo;我伸手帮闷油瓶夹了一块蛰头,放在他盘子里,他还是没动。
&ldo;说好了,这次我不准备去,我带你们到三叔那里,你们去。&rdo;我坦白的说。
胖子筷子上的肉片差点掉下来:&ldo;我说天真啊,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嘛?你叫我们来,你自己又不去了。&rdo;
闷油瓶皱起了眉头,看向我。
&ldo;我是不太想下斗了,但是三叔好像兴致十足,说那斗里有好东西,我想你们都是斗里的好手,可以去试试。&rdo;我解释道:&ldo;带上我用途也不大,毕竟我也没什么身手……&rdo;&ldo;说说那个斗。&rdo;闷油瓶打断了我,眼神有些阴霾。
&ldo;是汉墓,现在能确定位置,在蓝田,你们去的时候,三叔会给你们准备一切,这个不用担心,可能还会有别的伙计。&rdo;我说:&ldo;但是他们,肯定没有你们熟路,所以你们拿东西回来再跟三叔谈。&rdo;
&ldo;不用别人了。&rdo;闷油瓶突然道。我不禁愕然,他这么积极还是头一回。
&ldo;天真,你要是不去,我明儿个就回北京,再说你也不想想,你不去,你三叔能放心我俩?&rdo;胖子把筷子一横,脸色阴了下来。我一下子就矛盾了,胖子说的有道理,三叔不会让不熟络的人去替他下斗探墓,我不去,他肯定就自己带着伙计去了,三叔这人做事情,向来都干脆利索,这次叫我来,不就是想让我代劳一趟么?想到这儿,我知道再推脱,这件事情基本就黄了,于是道:&ldo;那这样吧,我再问问三叔,让他把详细信息给我们,斗里有你们俩,我也放心,要是不是什么凶险的地方,咱哥儿几个就一起去试试。&rdo;
第二天我就给三叔打了电话,我们仨拿了三叔找专门人绘制的地图和一些随身物品,准备向目的地出发,不同的是,这次闷油瓶拿了一个很大的黑包,里面有一些他的随身物品,还有几件衣服。他这是在外面生活的久了,不再是原来那个地面上的九级伤残人士了?我有点疑惑,人果然都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三叔给我们准备了一辆三厢的别克,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装备会在我们到达之后两天到,到时候去接一下。
&ldo;一定要小心,要当心周围的人。&rdo;三叔最后叮嘱了一句。
其实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周围的这两位,过去我们同生共死多少回了,要是他们两个有点异心,我恐怕早就折在哪个斗里了。去往蓝田的一路上还算顺利,抵达目的地后,我们找了个简陋招待所住下,房间里条件极差,热水到了晚上十二点之后就没有了,两张床一间,夜里蚊子多得要命。办完住房手续,我们准备上楼的时候,胖子忽然道:&ldo;我晚上动静多,你俩去一间吧,我自己一间。&rdo;
我想这倒是无所谓,过去我们仨一起下斗的时候也是睡在一个帐篷里。
&ldo;不行,你们俩睡一间,我自己住。&rdo;闷油瓶道。我心想这点事有什么可争得,早知道我就定三间了。一年不见,这闷油瓶是变得更加孤僻了?
我和胖子把行李放进房间,开始研究地图,地图是地质队的朋友画的,标注十分详细。斗的区域打着红圈,大概是位于一座山上的阳坡,旁边有一条河道。范围在整个山坡和河道中间的位置。
&ldo;路上三叔给我打过电话,后天装备应该就能到。&rdo;我合上地图。
&ldo;你三叔做事情,没什么可担心的。&rdo;胖子拍了拍我肩膀。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继续研究地形、路线,我想起三叔给我看过的文献,想给他们俩说一说,没准他们能猜出这是谁的墓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