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也被镇住了,但她的被镇住却不像围观百姓一样是瑟缩的反应,相反,她更多的是兴奋。
终于把这个当家主子闹出来了!
她是没名分的外室,就算她在门外闹死闹活的,只要阿旺以管家之职下一句不理她的命令,她依然没办法进府抢回那个短命的留下的财产。
女儿说了,大门大户的,都要脸儿,只要主子出来了,那么为了息事宁人一般都只会选择散财的方法。所以,她被主子怎么挤兑都没关系,只要再哭两句可怜,这财产一定能抢回来。
“小姐啊--”柳氏哭喊一声,突然跪在了夏雪竹的面前,“求您可怜可怜我们母女吧。孩子爹是我家的顶梁柱,他这一去,我们连最后一面最没有见着。求您让小妇人把孩子爹留在府内的东西取回家做个纪念吧!”
小玉在夏雪竹后面小声嘟囔道,“看吧,就是为了钱才来闹的。”
夏雪竹心里也明镜似的。
早在未出府时她就知道这事儿不值得她出面,但她刚收了阿旺,虽说看起来阿旺不像他爹那么白眼狼,但借此机会能让阿旺更忠心于她不是更好?所以她打着凑热闹的幌子出来了。
夏雪竹居高临下俯视柳氏,“停,先别着急哭,这事儿咱得一项一项办。我出来时听到你说的第一句是什么来着?为王管家抱屈,说他不可能背叛我?我说柳氏,王管家背叛我的事是我亲耳听到的。照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陷害他不让他当大管家了?”
这话一出,不仅柳氏噎了,所有人都噎了。
王管家再大也是个下人,主子再无能那也是主子。主子要想下人离职,哪里还需要用陷害的招数,直接下令不就行了?
这么看来,王管家背叛主子还真是事实了。
“第二,你不是擅长拿证据说话吗?那么阿旺企图对你不轨的证据呢?”
柳氏身子一软,瘫了,她当然没有。
毕竟那天的事实不是阿旺想不轨,而是她想跟人家来一晌贪欢,就算有证据,那也是她主动勾引的证据。
柳氏被问了两问都回不上话来,围观百姓立刻明白其中有猫腻了。
但夏雪竹还没完,“第三,你不过是个没名分的外室,你有什么得到王管家遗产的资格?阿旺娘虽然下堂了,但阿旺的长子身份可没变,于情于理,只有他能全权得到王管家的遗产。怎么,你这是不服还想硬抢了?”
“我,我……”至此,柳氏完全被夏雪竹条理清晰头头是道的话堵得就差哑了。
围观群嘈杂起来。
“夏家小姐厉害啊。原来我还想着一般人顶多散财宁人,可那样善良是善良,却也不免窝囊;哪知人家非但没有散一分财,还拒绝的有理有据。果然不愧是夏家!”
“就是就是,原来不都传这夏家小姐没资格做一国之母吗?可大家看看,她没资格还有谁有!就这点小事都处理得滴水不漏啊!”
柳氏都要气疯了,她再不对,但她可怜啊!夏家有那么多,王阿旺现在是管家了以后也不愁吃喝,他们把那点财产给她怎么了?
“喂,你们……”
才开了个头,突然凌空砸来一个鸡蛋,“你闭嘴!勾引人家男人,逼人家正室下堂,现在男人死了还想抢人家的财产,你如此厚颜无耻到底是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活该你鸡飞蛋打一场空!快滚出盛京城吧你!”
“对,滚!快滚!”
一个鸡蛋飞起,带起来的就是更多的鸡蛋和菜叶,无一例外都砸向了柳氏,只砸得柳氏抱头鼠蹿,贴着墙根向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