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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见我注意到她,马上腼腆地低下头,轻声开口:小,小叶同学好棒呀,我都不知道你会弹吉他的。
嗯,我死去的爸爸教我的。我随便回答。
她一噎,很快低声道了句对不起,暂时没有开口,却还站着不动。
我转过视线看琴,忽然有些手痒,上次碰琴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我已经不会弹了也说不定。
小,小叶同学会吉他的话,为什么不去参加表演呢?何必跟我们这些人一起做苦力身边烦人的蚊子声又响起了。
因为我不想。我不耐烦地看向她,声音越来越冷。
她又噎着了,可还不死心:不过叶枫同学真的好厉害啊,做什么事都很沉稳,学习也一如既往的好。不像我,没有擅长的事情,成绩也比不过你,明明我们都是特招生的
来了来了,她莫名其妙的同类意识又来了。
你天天忙着给别人跑腿打杂献殷勤,碰见人就谄媚奉承,心思哪儿都有就是不放在学习上,你不退步谁退步?
现在小叶你把我调音的工作都做了,我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她说得委屈极了,都能听见鼻音。
不啊,你有擅长的事的。我认真地看向她。
我指了指那边排练的小垃圾们:你看,你去给那些辛苦练习的同学们买点咖啡零食吧。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小白终于受不了红着眼走掉了。我开心极了,笑着摸了把琴就放下了。我并不想愚蠢又显眼地在这儿弹。
我瞅了瞅那边儿杂乱无章零七八碎一塌糊涂聒噪炸耳的人群,想了想还是得出去透口气儿。
我手撑在门口过道的护栏上,低头看着下面逐渐搭建起来的小铺子小摊位。心里忍不住骂:
那些二流子货色到底在干什么,一群扶不起的烂泥还要演什么唱跳节目,老老实实在底下摆摊儿不好吗?我现在都能想象到时候得多丢人了。
程颖他们班排练的大教室其实离我在的地方很远,甚至不是一栋楼,可我就是没管住腿,一个走神就已经走过来了。
她不在大教室里,但没等我多找就在隔壁看到她。
也是一个舞室,很小,开着门,有镜子。
她在对着镜子跳舞。手中捏着墨蓝印字的折扇,身穿碧色旗袍,在镜中风情妩媚地扭。我从不知道旗袍会这样显身段,抬手迈步间身材显露,凹凸有致,腰却依旧细得过分,比她穿校服短裙时明显好多倍。
她没放音乐,就自己哼唱。清甜的声音出来,带了戏,含了情。
程颖必然是有舞蹈功底的,在第一次与她共舞时我就感受到了。
她以扇掩面,只露出半只眼来,低眉垂目演出娇羞故纵的姿态,再抬眼却十分精准地对上我的目光。
被发现了。我侧过头,羞色爬上脸,莫名心虚。
我本来不就是看来她的吗?不然走到这儿做什么。
你来看我了?
程颖停下动作走近,过来就用合上的折扇往我头上一敲:不进来等我请你吗?
学姐,下手太重了吧。我吃痛捂着头带了愠色看向她,但还是顺从地跟她进了屋。
谁让你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啊。她怪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