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干干净净,应当是刚刮过胡子不久,这家伙胡子和头发的生长速度很快,快到令余欢羡慕。祁北杨注重仪表,就算再忙也会把自己清理的干干净净,不过有一次他故意犯懒,拿刚刚长出的胡茬去扎她,气的余欢挠了他好几下,也没怎么用力,倒是把自己的手指甲给弄裂了。
&ldo;南桑,先前拿慈济院的迁址要要挟你,是我不对,&rdo;他诚挚地道歉,眼中不见戾气,唯余温和与小心翼翼,&ldo;没有见你的这段时间里,我反思了很长时间,关于我之前的那些坏脾气。我自知性格有缺陷,配不上你,但我仍妄想能得到你的原谅。&rdo;
余欢张了张口,只觉声音发涩,卡在喉间:&ldo;我已经原谅你了啊。&rdo;
祁北杨微微笑了:&ldo;你先等等,我还没说完。&rdo;
余欢蜷缩了下脚趾。
&ldo;或许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我等不了了,南桑,&rdo;祁北杨不曾触碰她,端端正正,温言细语,&ldo;我想正式追求你,南桑,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rdo;
余欢蓦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ldo;什么?&rdo;
她吓了一跳。
&ldo;我想做你男朋友,与你交往,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我承诺不会再干涉你的正常生活,并尽我之能,实现你的所有愿望。从今往后,你叫我往东我不往西,你叫我打狗我不骂鸡,&rdo;祁北杨唇边带着笑意,眼角下的那粒痣也添了温柔,&ldo;南桑小姐,我有荣幸做陪伴你的那个人吗?&rdo;
余欢一颗心跳的飞快,她不敢直视祁北杨的眼睛,慌乱间,她很没有出息的、打开车门,踉跄而逃。
重重甩上车门之前,她骂了祁北杨一句‐‐
&ldo;你疯了吗?&rdo;
余欢觉着自己才是疯的那一个。
……刚刚他那样说的时候,自己心里竟然不讨厌,也不反感。
到了现在,她不怕祁北杨蛮横,也不怕他威胁,可这人一旦温柔起来,这样小心翼翼地同她说话,她……怕了。
余欢按着自己的心脏处,那颗心不住地跳,跳的她慌。
乔很快赶过来,给她披上衣服,担忧地望着她,咬牙切齿:&ldo;南桑小姐,那个混账对您做了什么?&rdo;
余欢皱眉:&ldo;混账这种称呼不好,太不够尊敬人了,你应该叫他祁先生。&rdo;
乔仍是不悦。
他是孟老太爷花钱雇的,保护的人是余欢。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都和祁北杨扯不上关系,他也不受祁北杨的控制。但余欢这么说了,他也只好悻悻然地说好。
乔没有把那晚祁北杨留宿的事情告诉孟老太爷。
余欢迈着腿往前疾走,后面祁北杨也下了车,朗声叫:&ldo;南桑,我等你。&rdo;
余欢走的更快了。
急匆匆上了车,她坐的急,把车上正同国内好友聊天的宋悠悠吓了一大跳,手机都掉下去了。宋悠悠弯腰去捡,问余欢:&ldo;看你这模样,祁北杨该不会强吻你了吧?&rdo;
这话本来时调侃,可一说出来,余欢忽而张开双手抱住了宋悠悠,恐慌极了:&ldo;那个混账对我表白了。&rdo;
&ldo;……啊?&rdo;
宋悠悠捏着的手机再一次掉了下去,她也顾不得捡,僵僵地问:&ldo;他先强吻了你,然后又表白?&rdo;
&ldo;没有强吻。&rdo;
&ldo;只是表白?&rdo;宋悠悠又惊又喜:&ldo;那你难过什么啊?这是好事啊。&rdo;
余欢有片刻的迷茫:&ldo;难道你觉着我该接受他?这不是那个……斯德哥尔摩症么?&rdo;
她记不清这个病症的名字,只是捏着自己的脸,她担心自己也病了。
&ldo;你这算什么啊?&rdo;宋悠悠摇头,目光里充满了兴奋,&ldo;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和你说的吗?你现在畏惧,不就是怕他故技重施,再做出控制你的事情吗?你们俩之间没有血海深仇,也没有夺妻之恨的,也没有什么性无能之类不可抗拒的因素……哎哎哎,这个存疑。就只剩下性格上的矛盾,也不是不能纠正的。你把他调、教好了,这矛盾不就也没了吗?&rdo;
余欢已经快要被宋悠悠给说服了。
宋悠悠攥紧了余欢的手,满脸要搞事的激动:&ldo;上吧,我的小欢欢,来一把农奴翻身做主人吧!挥舞着你的小皮鞭,叫他跪在你的石榴裙下面哭泣嗷嗷叫吧‐‐&rdo;
余欢目瞪口呆地看着宋悠悠,片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ldo;你最近是不是奇怪的书看多了啊?&rdo;
宋悠悠羞涩地笑了笑,爱怜地摸摸她的后脑勺:&ldo;乖欢欢呀,等晚上回去之后,我给你看些宝藏。&rdo;
国外在某些禁忌之事上比较开放,也有专门的此类文学网站以供阅读。余欢读过的言情小说不多,大部分涉及到男女某些事情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句话带过,直接拉灯天亮,顶多描写一下主人公腰酸背痛。
可宋悠悠不一样呀,这个小姑娘翻墙贼溜,如今更是如脱缰野马一样自由自在奔放到让人拽不住,她献宝一样推荐给了余欢某个华语网站,并热情教她充值,极力推荐部分私藏小说,直把余欢看的面红耳赤,直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心满意足安利成功的宋悠悠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了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不对啊,她一个连性、生活都没有的姑娘,替余欢操这心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