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有意识地控制着碳水化合物的摄入。
韩青青的意志力没那么强,她感喟:&ldo;欢欢啊,你这样不行,别再把身体给熬坏了。&rdo;
余欢笑:&ldo;没事。&rdo;
韩青青还对上午泼墨的那件事耿耿于怀,照她的看法,这件事多半和赵锦桑脱不了干系;但余欢觉着应该不是她‐‐她最近和赵锦桑井水不犯河水,上次坦诚说过一番话后,赵锦桑似乎也没有再处处针对她了。
韩青青百思不得其解:&ldo;这人又是印传单又是泼油漆的,目的是啥?难道是想要你这个名额?&rdo;
这还真有可能。
上次金丝雀的传闻闹腾的那么厉害,余欢参加比赛的名额就差点被撸下来;这个交换生的名额,芭蕾舞专业中只有两名,一个是余欢,另一个是高一级的宋悠悠;宋悠悠传闻家庭背景强大,平时的确也没有什么黑点。可余欢不一样啊,她是孤儿院出来的,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没背景还站在风口浪尖上,这简直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
余欢也琢磨:&ldo;如果对方真的是为了这个,那就看如果我不去的话,谁最有可能拿到名额。&rdo;
这事说起来容易,其实也不好推断。
依照往年的传统,这个名额一般都是从大三的学生中选取,余欢这次算是破了例,据说名额能下来,还依靠了赵老师的据理力争。
大二学生递交申请材料的人不多,赵锦桑更是连申请都没申请‐‐这个小姑娘早就嚷嚷着有机会进青山芭蕾舞团,压根不想着离开的事。
大三的那些学姐学长们,余欢认识的并不多,更不好推测了。
练舞房被泼墨的事情也惊动了赵老师,再加上警车进了校园,最容易闹出些流言,等到余欢同韩青青下午再去上课的时候,故事已经演变成了余欢给有钱人做三儿被正室抓包,厮打之中引来了警察。
余欢已经习惯了这些离奇的流言,坦然处之,依旧认认真真听课,拉筋,训练。
赵老师下午来找过她一次,也说让她安心,校方一定会给出个说法来,不能让这样优秀的学生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污蔑。
傍晚孟老太爷派来的司机准时过来接她,余欢到达家中,没看到孟老太爷。
她问了正在整理书房的佣人,佣人告诉她,孟老太爷被祁老先生约去钓鱼了,大约晚一阵子才会过来。
余欢与祁老爷子接触不多,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以祁北杨女友的身份;那也是仓促中的一场见面,祁北杨在给她补习英语,他声音悦耳好听,余欢听得出了神,等到要写的时候,却什么也写不出了。
祁北杨故意板着脸说要惩罚她的不专心,故意挠她腰肢上的一块痒痒肉;余欢怕痒,笑着躲避,气都快喘不匀和了,手臂将书本打乱,头发也松松垮垮地乱了下来。
一来二去两人在书房中亲上了,呼吸急促,她搂着祁北杨结实的腰。听到书房门响,才惊怕地缩回了手,把脸埋在祁北杨的胸膛中,只敢露出半张脸来瞧。
祁老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头发花白而整齐,胡须刮的干干净净,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她,很快又移开,声音沉沉:&ldo;北杨,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桑桑?&rdo;
余欢没想到在这样的情景下与家长见面,慌乱不已,脸都快红成了猴屁股,被祁北杨温热的手拉着,局促不安地跟着他一起叫&ldo;爷爷&rdo;。
所幸祁老爷子并不怎么在意她,只点了点头。他有正事同祁北杨讲,余欢便低着头离开,临关门前,瞧见祁老爷子面对她坐在主位上,满脸的威严庄重。
祁北杨站在他旁侧,为他倒茶,忽而掀起眼皮来,瞧过来,对着余欢笑了笑。
祁北杨后来也曾对余欢讲,说自己的这个爷爷,最是正经不过的一个人;不过也不用担心,他不怎么干涉子女的婚姻之事,现如今年纪大了,更是佛系养生,别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问。
孟老太爷与祁老爷子关系匪浅,但那似乎也仅限于两位老人之间;碍于那次被撞破&ldo;奸、情&rdo;,在内心深处,余欢还是有些怕祁老爷子。
孟老太爷往日钓鱼,基本上都是空着手回来,这次却收获颇丰,来的时候,司机抱了一个鱼篓过来,乐滋滋地说老太爷今天钓上了两尾鲈鱼。
把鲈鱼送去厨房中,孟老太爷指明了要清蒸,笑盈盈地说要给余欢补补脑子。
余欢也未觉出异样来,直到鲈鱼上了桌,孟老太爷才慢悠悠地问:&ldo;今天学校里的事闹那么大,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rdo;
鱼肉鲜嫩,鲈鱼刺少,余欢刚尝了一口,听见他这么说,险些惊掉了筷子:&ldo;您从哪里听说的?&rdo;
&ldo;你别问这个。&rdo;
余欢瞧着孟老太爷的脸色,迟疑了:&ldo;我原以为自己能处理好。&rdo;
&ldo;你怎么处理?叫那个畜生帮忙都不肯告诉你自己亲爷爷的?&rdo;
余欢没有辩解,低了头,老老实实道歉:&ldo;对不起。&rdo;
孟老太爷收敛笑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ldo;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rdo;
余欢小声说:&ldo;不该瞒着您。&rdo;
&ldo;这是一点,&rdo;孟老太爷说,&ldo;你更不该的是,向那个畜生求助。&rdo;
余欢抬起眼来,眼瞳清亮:&ldo;外公,北杨叔叔他其实不是坏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