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这么迷糊,&rdo;祁北杨无奈地叹口气,&ldo;怎么活这么大的?想喝点什么?&rdo;
明明是病人,却还穿着病号服乱晃,余欢瞧着他手上的绷带就觉着后怕,哪里还敢叫他再去倒水,催促他好好地躺在病床上,不要再胡乱折腾。
她伸手想去按传呼铃,却被祁北杨一把握住了手:&ldo;……桑桑,对不起。&rdo;
余欢微怔。
她问:&ldo;你道什么歉?&rdo;
祁北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仍不肯松开,眸子清亮,额角上仍旧顶着纱布,看的余欢心里一软。
&ldo;为了那天晚上的事,&rdo;祁北杨说,&ldo;还有在孟老先生寿宴上,我不该逼你喝酒。&rdo;
他如今倒是毫不避讳,诚恳道歉:&ldo;对不起。&rdo;
余欢呆呆地瞧着他。
她先前和个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小小保护壳中,几次想同他好好谈谈都又被吓住……而现在在,这人主动来向她道歉了。
&ldo;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也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对,&rdo;余欢解释,&ldo;我先前好几次没能接到你电话,也没有及时回你消息,是因为我在补习俄语。&rdo;
‐‐跟着沈照学习。
祁北杨也做好了被余欢嫌弃或者讨厌的准备,结果她慢声细语地同他解释。
祁北杨顿时觉着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真的太混账了。
也怨不得孟老太爷那气愤地与他动手。
‐‐简直是自己活该啊。
今日阳光很好,病房中花瓶中插了一朵洁净的百合花,少女穿着干干净净鹅黄色外套,脸颊粉白,头发随意地扎起来。
她说:&ldo;我现在其实并不讨厌你,只是前几天忙着学习,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抱歉。&rdo;
祁北杨脑子里炸开了烟花。
她说不讨厌自己。
只要这么一句话就够了。
祁北杨的手微微颤抖,激动到忍不住想要拥抱她,强自克制着:&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余欢笑起来,颊边酒窝若隐若现,&ldo;只是你不要再做之前的那些事情了,我很害怕。&rdo;
女孩的声音轻柔,像是夏天冰沙上的一点草莓,甜而不腻,清清爽爽。
祁北杨摇头:&ldo;不做了,我再也不做了。&rdo;
苏早推门进来,听到的就是祁北杨这么一句。
……二哥这么乖觉的时候还真不多见呐。
温暖的房间中,高大的男人,额头上还贴着纱布,看向余欢的目光,温柔的像头小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