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贫血不说,凝血能力也差,每次生病输液,拔掉针头后都要按好久才能止血;昨晚上她冲动拔针留下来的针孔,边缘已经发了乌青。
祁北杨不在,程非睡眼惺忪地过来帮她办出院手续。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程非忽然开口:&ldo;你交男友了吗?&rdo;
余欢脚下一顿:&ldo;没有。&rdo;
经历过祁北杨之后,她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想这种事情。
程非不置可否:&ldo;那你现在赶紧交一个,还来得及。&rdo;
&ldo;……&rdo;
程非揉揉眉心,终于说出了实话:&ldo;我告诉二哥,你有交往多年的男朋友,青梅竹马,订了婚的那种。&rdo;
他极其慎重地开口:&ldo;我了解二哥的脾性,他绝对不会动有妇之夫。&rdo;
余欢明白了程非的意思。
祁北杨有着要了命的洁癖,不单单是身体上,还有感情上的。
他的独占欲那么强烈,不容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所染指半分;也因为祁北杨,导致余欢跳双人芭蕾的时候,几乎找不到固定的舞伴。
他勉强允许她与别的男人跳,却不肯让她一直和同一个人跳。
今日清晨落了一场小雨,出来的时候,风还是冷的。余欢依旧穿着昨日的那件衣服,祁北杨送的袋子,她连碰也没有碰,此时正在程非手中。
余欢轻声说:&ldo;谢谢你。&rdo;
程非说:&ldo;好歹我也叫过你一声二嫂。&rdo;
程非没有送余欢,叫了辆车,替余欢付了车费,目送着她上车离开。
然后才走回了停车场。
车窗开着,祁北杨指间夹了根烟,氤氲的雾气中,他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脸色比林间的雾气还要冷。
有那么一瞬间,程非似乎瞧见了失忆前的祁北杨。
他拉开后面的驾驶座,先将昨日的袋子丢进去。
祁北杨掐灭了尚未抽完的烟,抽出湿巾来:&ldo;她走了?&rdo;
&ldo;嗯。&rdo;
借着后视镜,祁北杨瞧见了后座上的那个购物袋。
过了十点,他才想起来小姑娘的衣服送去清洗,便去给她买了新裙子回来。
店里早就关门了,他打电话给门店经理,把当季的裙子摆出来,一件件地挑选,最终定了这么一件。
淡蓝色的小绸裙,刚好遮住膝盖的长度;初见的时候,她就穿着淡蓝的裙子,轻盈的像是一个梦。
没有人会比她更适合这条裙子了。
但余欢连碰也未碰。
以后也不会碰了。
祁北杨说:&ldo;把东西扔了吧。&rdo;
程非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