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仲夏艳阳高照,照射在屋内床榻相拥而眠的两人。
阿凝缓缓睁开双眼,恍如隔世,身上彷佛被碾压过几轮,酸痛不已,昨夜两人疯狂交缠的记忆涌入脑海。阿凝感叹极乐欢毒性之强烈,幸亏王爷及时赶来救场。
她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已是在知州府内的房间,回忆起昨夜累极,隐约被人抱在怀中,渡船乘马车,大概就这样回到了知州府内。
“唔…。”阿凝试图动了动身子,酸痛感立即袭来,也惊醒了身侧的穆尘潇。
穆尘潇收紧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头枕在她颈间,闷闷开口:“再陪本王睡会儿。“
他这几日已是累极,国事军务操劳,又日夜兼程的赶路,几乎以急行军的方式赶到江南临安城。
前不久,岭南军揭竿而起,违令离开属地岭南,北向行军,攻势极猛,甚至已攻下北面一镇,穆尘潇调及军队在岭南以北拦截,同时打算从江南一侧亲自出兵拦腰斩断,攻其巢穴。
而同时谢华也在加紧招募铁匠,收集铁矿石,锻造大量兵器。这活必须得从源头斩断,断了其财路。所以两件大事合在一起,都牵扯到江南。穆尘潇必须争分夺秒赶到江南。
可没想到刚来江南临安城,就干了件极其损耗体力之事。就算是再强悍的人也扛不住这般疲惫。所以整个上午,穆尘潇抛开公事,只是搂着阿凝睡觉。
也许是许久没有在如此安稳的怀抱中休憩,阿凝闻着穆尘潇身上冷冽的沉木香,很快进入了梦乡,只觉身心充斥着愉悦的幸福感,最好时间可以就此停下。
但待她再次醒来,身旁位置早已无人,她竟不知王爷何时离去。
“来人。”她朝门外喊道,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嘶哑。
房门打开,几名女婢早已等候在门口。
“现在几时了?“阿凝浑身是汗,望着外头毒辣的太阳问道。
“回主子,已是未时末了,饭菜已备好,主子可要上菜?“女婢恭敬回答。
阿凝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昨日体力消耗极大,白日又未曾进食,现下确实需要补充能量,于是,她吩咐道:“先替我打水,我要洗漱一番,再上菜。”
“是,主子。王爷还吩咐若你用完膳,就去府邸政务堂寻他。“女婢躬了躬身子。
阿凝洗漱一番后,迅速扫光端上来的饭菜,一身疲惫褪去不少。便急匆匆的去了府邸政务堂。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任鋆的声音从内传来:“仙香楼内的所有人仍被软禁于楼内。当地富户颇为不安,已托人问询本官数次。“
“昨晚凌卿已拿到欧阳睿私买火药、私造兵器的罪证,再加上仙香楼女妓刺杀本王。欧阳睿这颗脑袋十次都不够砍。至于这些富户,让他们在楼内再待上一日。“
穆尘潇的声音浑厚低沉,带着一丝沙哑。不知是连日来日夜兼程的疲惫,还是昨晚太过疯狂的嘶吼。
门内声音一顿,接着传出穆尘潇的命令:“阿凝要站在门外多久,进来!”
阿凝讪讪推门而入。书房内两边坐着凌卿和任鋆,穆尘潇坐于上位,正目光深沉盯着她。阿凝品出了一丝暧昧的味道,不敢再看向穆尘潇,直接落座于任鋆旁边位置。她朝任鋆眨了眨眼,俏皮说道:“阿爹,是我,任素。”
任鋆的表情闪过一丝诧异和古怪,他竟然不知这假扮他嫡女的姑娘,原来长得如此美丽精致。而且看来还是摄政王心头上的宠儿。昨晚摄政王抱着她独自离去的场景着实让他目瞪口呆。
穆尘潇敛下眼神,昨夜阿凝浪荡霸道的样子着实让他意犹未尽。
他抿了口茶,压下心中悸动,开口问向阿凝:“你在江南呆了数月,说说你所掌握的情报。”
凌卿倒是先嗤了一声,调查欧阳睿数月之久,却连他的罪证都拿不到,还数次让自己身陷险境。最后还不是靠他亲自出马才拿到的罪证。
阿凝听见凌卿对她很是不屑一顾,想起昨晚她见凌卿先行离去,猜测八成是去拿这罪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