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硝烟。账房里所有人皆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仔细看有几个管事的此刻面颊上正印着清晰的巴掌,半边脸高高的肿起还都是右脸。
这些在下人中向来有头有脸的管事们也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一天。
湖玉此刻也是一脸审视地站在百里悠旁边,宛若一尊煞神。
百里悠此刻正悠闲地品着小碗中的酒酿圆子,思量着待会也要吩咐下去给湖玉做一碗。
“禀王妃,张材家的到了。”一个身穿靛蓝色直裰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本来带着一脸的倨傲,当迈步进来以后才发觉这里的氛围不对,甚至有些管事的脸上都有被巴掌伺候过的痕迹。
“到齐了?”百里悠扫一眼刘管事。
刘管事只觉得被毒蛇给盯住了一样,冷汗下意识地开始流出,语气也是有些结巴:“到,到齐了。”
妈呀,他的心脏都快受不了了,昨天他退下的时候恰好王爷来了,结果王妃直接说她身子不爽让丫鬟直接将王爷请了回去,王爷当时脸都黑了直接抛下一句不知好歹便拂袖而去,而上头的这位更是连眼都没眨一下直接便下去休息了。
“奴才给王妃请安,王妃娘娘玉体安泰。”张材家的见状不对立马跪下请安。
“从你开始,依次汇报各自掌管的事务,顺便今天完事以后将你们从荣侧妃掌管这府中诸事时候开始的账本给我准备好,在明日午时之前送过来。”百里悠一伸手旁边的腊梅就接过酒酿圆子轻轻搁在了一边。
“是。”众管事立马起身应是,心下却是有大部分暗暗喊遭,这查账的话他们明里暗里贪的油水以及孝敬荣侧妃的事不就完了吗?
张材家的此刻垂头跪在地上,额上的汗水已经开始滴落了,谁能告诉他王妃怎么变化这样大?这下可不妙了!
“奴才是掌管府中衣料采买和分发各季衣物的。”
“奴才是掌管发放月例的。”
“。。。。。。”
等一圈人说完,百里悠才将视线移到了跪在地上的张材家的,感受到视线的张材家的立马跪得更直了。
“你远比他们有体面才敢如此么?”百里悠戏谑地望着他,眼底却是寒芒一片。
她就不信了,以刘管事的威望他们还敢不听话那就是轻视她了,好啊,她可不是原来的百里悠现在他们面对的可是读取了百里悠记忆懂得了这些弯弯绕绕并且还附身在其身上的千年树妖——楹姝!
“奴才不敢!奴才,奴才。。。”张材家的此刻脑中一片浆糊,连编理由都迟钝了起来。
“刘管事。”百里悠转头再次望向了刘管事。
救命!王妃能不能放过他啊!
“奴才在。”嘴上却是乖觉。
“传我的话,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革他一个月的银米。”百里悠冷酷地宣布。
“是。”刘管事起身拱手。
“王妃!奴才知错了!今日是奴才猪油蒙了心,还望王妃开恩!”张材家浑身一软立刻磕头求情起来。
“拖下去吧,各位管事我们继续。”百里悠并不理会,很快几个小厮便上前将张材家的拖了下去并且就在门口开始行刑起来。
凄厉的痛呼声能清晰地传入他们的耳朵里。
百里悠嘴角勾出适当的弧度,眼神同时扫过众人,无声的威仪令众人又是惊惧又是顺服。
“先把这个月的账本拿上来。”
湖玉从刘管事哪里接过账本递到了百里悠手中。
静静地翻看起账本来,房间里此刻除了有屋外传来的痛呼声还有就是账本被翻的沙沙声。
半个时辰后。
“王爷到。”兰陵一声传来。
东里景彦带着荣侧妃已经走了进来。众人忙起身给王爷行礼,百里悠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敷衍的紧,东里景彦也看出了她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