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运点头。这会儿阿四可算是反应过来了,看着面前三人,腿发软,“这吊钱,我不要了,我可不敢要你们这些——”“阿四兄弟,这吊钱是我给你的,你只管收着,并非是官家的东西。”叶舟说完,转身带着高运往里走,忽然想到什么,时间紧迫,不能耽误时间,“左二家在哪?”“在、在……你们顺着这条路往里走,一直走到过左边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若是天下的嫌烦都用一句‘不知道’就能洗刷了罪名,那这天下的罪人都可以心安理得的犯罪了,律法何在,公理何在。叶舟看着面前跪下的左二,心中又气又觉得这事太过常见。既然怕死,又何必犯下罪行,若真有胆量,那在发现事情败露时,自刎岂不是更好,这样他还敬佩是个不怕死的,到如今看着这窝囊的样子,着实心烦。“大人,草民真的不知情,根本不知道我那个弟弟做了什么,他自己来我们家里,交代了一些话,我也不知道他夜里都出去,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会向府衙举报的啊!”高运在旁边都要听不下去了,别开脸,懒得再听这样的狡辩,真的是半点说服力都没有。跪在地上的左二听两人不说话,抬着头看叶舟,“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冤枉的啊!你要听我解释,我真的是冤枉的!”“你现在说的话很难让我相信你是冤枉的,你要是真的不了解张柱做了什么,那你又怎么会知道他夜里出门,还每个晚上出去,距离案发到现在也不过才五天,五天的时间你还能一口说出他每晚出去,连我们办案都不知道他每晚出去更别说和你透露了这个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叶舟斥道:“左二,你包庇杀人凶手,知情不报,且胁从作案,该当何罪!”无辜死去的张杨氏,还有平白背负了骂名和猜疑,两人的清白也受损。公堂之上说出张杨氏和李瘸子的事情,那些不知情况的人会如何猜测。清白受损,张杨氏死不瞑目。“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左二目露凶光,一下站起来,话音落下,屋子里跑出来三个大汉,一直未曾露面的张铁匠手里拎着一把斧头,斧头锈迹斑斑还能看到没擦洗干净的血迹——这案子手段残忍,却想不到一旦有了突破,破案这么迅速。高运挡在叶舟面前,看向左二和张铁匠,“你们还想袭击朝廷命官不成?还是你们打算罪上加罪,全部都株连九族。”刚才还一副老实模样的左二面目变得狰狞,“哈哈哈,我们都杀人了还怕再多杀一个,那个婊〡子不守妇道,勾引男人,难怪我弟弟杀了她,活该死了,至于那个李瘸子,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悄悄去坟前拜祭,他算什么东西还去拜祭,痴心妄想!”“张杨氏不守妇道?是被你们捉奸在床还是如何?张柱,你就凭着猜测杀了自己的发妻,难道你心中没有半点内疚?她和你成婚十载,从未抱怨过半分,在家人面前更是从未说过半句不是,替你生儿育女,你——”“她勾引表哥,这还是不是证据?要不是她不守妇道,淫〡荡,老子才不会杀她,她那种被别人上过的,不杀了等着给别人养孩子吗!”叶舟心中一团怒火,盯着张铁匠和左二,看着两人面目可憎的模样,只觉得张杨氏悲哀,竟然嫁给了这种人面兽心的禽兽,毁了自己的一辈子,还断送了一条命。目光如炬,“你们俩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不认罪吗!”“认罪?老子怕过谁,杀了他们,难道还怕再杀一个朝廷命官去陪他们吗!听说大人身体不好,看模样也是个书生,说不定连自家婆娘都睡不了才会恨老子!哈哈哈!”张铁匠的话猖狂又难听,旁边的左二和三个大汉都笑起来。高运目露杀心,正要动手,被叶舟拦住——既然身为一州刺史,那就不能动用私刑,要对他们制裁,还得依据律法来判罪。张铁匠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见叶舟拦下高运,还以为叶舟怕了,一抬手,拎着斧头就往前冲来,一斧头往下劈,要是躲不开,怕是脑袋能劈成两半。“高运,不可要他们性命。”“是,公子。”叶舟手里的武器就是一根木棍,凭着以前学过的招式倒是能躲闪开,可是力气不足又无内劲,比起这几个力气大的壮汉,稍显吃亏,胜在灵活躲闪。正在打斗时,忽然听得外面马蹄声和马儿嘶鸣的声音,还来不及想是谁,就听得门‘砰’一声从外面踹开。“哪个王八蛋说的叶舟睡不了他婆娘?给我出来,我倒是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连别人夫妻间的闺房中事都拿出来作谈资,难不成喜欢蹲在自己表哥床下专门听墙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