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顿了顿,“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只可惜没保住,看脉相,是个男婴。”
最后那句,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老太太两眼一翻,往后倒去。
大夫忙给老太太看了起来,这又是掐人中,又是施展针灸,阮文慧都冷着脸看着。
赵家门第七代单传,真真是断在了这,老太太痛心疾首!
好半晌,老太太才醒来,却是指天咒骂道:“阮家,我们赵家与你势不两立!”
老太太临走之时,对着阮文慧的床榻吐了一口老痰,转身就朝外走去。
阮文慧气急,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夫人莫要动气,否则血崩!”大夫说完,顾不得看阮文慧惨白得如同恶鬼的脸,忙提了药箱子跑了。
外头早已经是沸沸扬扬,赵老太太冰冷着脸对着身后的管事妈妈木嬷嬷道:“将族叔昨天推荐的小子带来,我们赵家势必要报仇!”
阮家如此忽悠,无不是仗着势大,看轻了赵家。
老太太本不想太早行这过继之事,现在她已是迫不及待。汲汲营营,必须要让赵家在门阀之中崛起!
木嬷嬷也气得不轻,道:“只要老太太下定决心,从族里头选个人才,咱们就不会让她好看。”
“光有人才还不够,你明日送庚帖去刘府,就说我要过门拜访。”
木嬷嬷肃正,深以为然。
贺颖儿看着赵老太太的脸色,眉眼便是一挑,这事阮少博做得不错。
刘东皱了下眉,便继续驾起了马车。
范丽娘叹了口气,“难道是真的?”
贺心儿冷冷看了那挂着贺字的小门府邸,“难怪阮氏急着下嫁,我爹不成就换我大伯父。大伯父这次戴了这样大一顶绿帽子,怕是出不了门了。”
贺颖儿微微闭上双眼,惬意地躺在了范丽娘的怀里。
心里却寻思着刘府的怪事。
刘佩兮待人和善,看刘府上下对她也是又敬又爱,是谁要谋害她呢?
贺颖儿倒不急着去东面去查探,找出幕后之人才能杜绝一切。
车轱辘声停,范丽娘他们刚下车,就看到任妈妈亲自站在大门口,笑意绵绵地看着贺颖儿。
她走上前来,拉着贺颖儿的手,满眼惊喜地看了眼同样俏丽可人的贺心儿,与昨日对贺愉简直是判若两人。
“哟,这就是大娘子的大闺女吧,长得可真齐整。快,跟妈妈一道去见夫人。”
说着,任妈妈拉着贺心儿的手,听得贺心儿大方道:“任妈妈好。”
入了春晖园,刘夫人就带了两个丫头好好打扮了一番,又是笑道:“这样倒是喜人得很。”
只见一对姐妹梳着翠蓝销金箍儿髻,戴着金黄的通花,耳朵上两个丁香米珠耳坠,身着百褶如意月裙,配合两个丫鬟那精致的模样,看得刘夫人爱不释手。
贺心儿与贺颖儿对视了一眼,有些尴尬。
“夫人,心儿以为无功不受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