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春园中,一等丫鬟流萤站在正给贺芝兰梳洗的阮文慧面前,道今日的所见所闻。
“贺天受了伤,这会儿昏迷不醒。主屋那传来消息,太太发了怒。”
阮文慧微微一顿,“事情最后如何?”
“来派旨的王公公传来消息,说是皇上要赏赐贺天三千亩的田地,听闻还是刘贤妃记挂贺天女儿的救命之恩,请了皇上做主,赏赐的。张公公负责宣旨,为此事发了好大一通怒,这会儿已经回京了。”流萤顿了下,接着道:“太太已经把消息传回京中阮家,判能周旋。”
阮文慧猛的将贺芝兰的头发收紧,惹得贺芝兰嘶了声。
贺芝兰朝流萤使了个眼色,流萤退了下去。
阮文慧许久才回过神来。
“竟没想到贺天还有这样的造化。”
贺芝兰将金簪插上,转过头来看向阮文慧。
“娘,贺福来了,已经在门外说要接您回去。”
阮文慧扯起了一抹冷笑,“我回去做什么?要他有何用?又不能生个儿子,现在与贺天撕破脸,难道还要看贺福的脸色?贺福左不过是以为贺天昏迷重伤,怕熬不过去,到时候不还得巴着我们阮家。”
阮文慧的眼底迸发出了强烈的厌恶。
贺福这人,如不是阮家败落,他绝对不会和离。
阮文慧要不是顾及自己名声,怕得了个克夫之名,早给贺福下了药。
“就告诉他,想要接我回去就去刘府看看他兄弟,是不是快死了?”
贺芝兰下了床榻,朝外走去。
到底是阮文慧了解贺福,此刻贺福与贺才二人都在阮家这,偏阮家上下没谁理睬。
贺福有些埋怨,上次贺天在阮家做得太绝,害他在阮家出境尴尬。
见着贺芝兰出来,贺福脸上满是笑意。
“你娘怎么说?”
贺芝兰摇头,“娘说让你去看看三叔,如若三叔身子不爽,再过来。”
贺福与贺才二人眯起了眼,竟真的是阮家派人杀害贺天?
贺才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一刻都不愿意呆在这,扯着贺福的衣服就往外走去。
贺福脸色凝重,此刻贺才道:“大哥,你娶了这样的一个蛇蝎女子,夜里睡觉不害怕吗?”
贺福咬了咬牙,“所谓富贵险中求,就算害怕,阮氏要真想对付我,早就给我来个痛快,她名声在赵家的渲染之下,早已经不起推敲,我若也没了性命,阮老太太都不肯。”
贺才摇了摇头,“现在除了老三媳妇,全家都已经去了刘家。爹娘要让你和阮文慧和离,你如何想的?”
贺福抿起唇,话也不说,转身朝刘家走去。
刘夫人见着贺家一门,心中虽是不喜,倒也是让任妈妈好好招待。
贺成大和周氏见着贺天躺在床上,一边换下来的衣服上满是血迹,二人这会儿痛斥了阮家,骂起了阮文慧。
“竟没想到阮文慧那样蛇蝎心肠,我的儿子啊。”
周氏先是被贺愉的中风打击,后被贺天给吓到,这会儿指天骂地了起来。
“是我的命不好,临老临老,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贺愉天天躺在床上,醒了就嗯嗯啊啊,贺天也这样,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你要这样对我。”
贺成大双眼通红,拍了拍周氏的肩膀,转过头问何花。
“贺福呢?”
何花脸色发青,冷声道:“他去阮家找阮文慧了,爹,我看他死性不改,就想巴着阮家。”
贺成大沉着脸,道:“贺堂,去把你爹叫回来,如果他还这样眼里没有咱们贺家,就当我没生过他。”
贺堂吓地浑身一凛,转头就要去找,就看着刘家的仆人带了贺福贺才进来。
贺堂忙道:“爷,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