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变成跟我们无异的人?我们是哪一个我们?是说我和那个……啧!像我这种人,说到底也是由一个大烂人生养出来的另一个大烂人罢了,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是吧。而且比起老爸,我不只打了明信,更对她干出了天理不容的暴行出来。还真是青出于蓝呢!
“我一直以为我们兄dii精妹的感清很好,以为你搬出去只是因为很讨厌爸爸而已……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这麽讨厌我们。”说是吃着,但明信手中的一双木箸只是不断搅动麵条,夹起了却难以下嚥“我知道你很想我们立刻消失,但能否请你多等待一下?今晚只要明礼回来,我就会跟他立刻离开的了……我一个人拿不了那麽多行李。”
这算什麽?
“呼嗄……”胸口裡似是有种难以承受的痛。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明礼这事的。”
说好的惩罚呢?
“呼……呜……”
“我不恨你,也不希望他恨你。”
这到底算什麽?像我这种人,从没奢望能够得到宽恕呢!
“总之以后,我……”模煳的视线裡,大概只看见明信慌张起来了的样子“哥,你怎麽突然哭了?你,你别哭好吗!我也没哭,你为何要哭喔?”
“呜呜呜,呼嗄——呜呜,呼——”为何?明明都是同一个父亲生养下来的,但为何明信可以脱出来?直至感受到被她的一双小手温柔体贴的抱着,为我拭去缺堤而下的泪水,我终于崩溃了。哭了,放声哭了,就像再次回到孩童时代的自己,肆无忌惮的放声哭了。直至喘不成声,直至泪乾眼倦,直至头昏脑胀,直至在明信的怀抱中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我要走了……你们兄dii精俩以后要听话,知道吗?』还呆看个屁?追呀!
跑快一点!只有追上了,紧紧抓住了,才有机会把人留下来!对吗!
跑呀!
有多久没再做这个梦了?每一次都是拼命的跑,每一次都是失败跌倒,每一次都是目送那个身影离开。这麽多年了,她的样子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她的声音,她的触摸,她的体温都从记忆中消逝澹忘了。想不到,现在就是在梦裡也模煳起来了,真的很让人沮丧呢。要是真的再有相遇的一天,但我想不起她的样子了,我还如何认出那个人就是她?
多希望这个梦境能够再清晰一点,那便能再记起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她的触摸,她的体温……就像现在。
“呼,你终于醒了。”
愿望要成真了吗?梦境彷彿延伸至真实裡头一样真切实在,就像我的手裡真的握着了什麽?是她的手吗?她的手在轻抚我的脸吗?就像倘佯在温暖和煦的沙滩上,看着云,听着风,感受着浪潮的轻抚,这感觉是多麽的令人心神安宁舒畅快慰呢。如果这是梦?就算这是梦?我也想从今开始永远留在这裡,永远抱着妳,永远守护着妳,不再让妳担惊受怕受到伤害。
“快两个小时了,我的脚都麻掉没有知觉了。”
人醒来很久了,但意识这才悠悠追上进度。躺在明信的大腿上,仰视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淼小,彷彿在她的面前,真实的我什麽都不是。起来了后,才现她大腿上烙了一个红红枕印,映照她涨红涨红的脸颊。看着看着,思绪似是强迫般回想起这之前生的一切,然后,面对她的宽恕……越是羞愧内疚,越是抬不起头,内心越是激起想要为她补偿这一切带来的伤害。
我想赎罪。
“本来想让你睡在床上,但看着太重抬不动,所以只好让你睡地上了……但我有给你盖被子的。”没有任何视线交接,她不带清感平铺直述的道。
只有这样,才能弥补犯下的错。
“信。”张口无声的说了“……不要走。”
“嗯?”
只有紧紧抓住了,才能把她留下来,是吗。
“留下来,不要走。”再一次,我提声说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