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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并未直接回酒店，而是去了街上寻了一家街边小摊吃盖码饭。

说是盖码饭也有些牵强，其实就是咖喱汁拌饭，两块土豆，一块肉干，一根腌白菜，加上米饭，就要50元。

许多人以为末日时代伴随着通货紧缩，甚至是货币的崩溃。但事实上，至少在z国，伴随末世而来的是一轮疯狂的通货膨胀，或者说滞涨。

尽管如今生产大大受挫，但基地的存在保全了更多幸存者，民众的需求虽然低于末日前，但远远超过如今的供给能力，故而社会中的必需物品供不应求，价格屡创新高——那些已经无人管控的低端数字交易体除外，它们只会按照既定的价格管理交易。

焦钧业和张宇已经好几天没吃米饭了。方才回酒店时，焦钧业往街上看了好几眼，张宇也闻到味儿馋了，二人干脆就出来花钱买个满足。

“想什么呢？”张宇几乎是三两下就把咖喱汁拌饭吃完了，又贴了6元让老板加米饭，结果回过头来，焦钧业才吃了半碗。

“我在想……我做点啥好。”焦钧业果然在发愁，“我的存款肯定跟不上通胀啊，总不能坐吃山空。”

“开餐馆？”张宇觉得这地边摊就挺来钱的，一份咖喱拌饭都50。

“没渠道进食材。”焦钧业摇头。

在他看来，能在街边炒菜的，都是有点真本事的。在如今物资稀缺、国家管控的条件下，一般人还真找不到途径买食材。街边餐饮所用的食材大多数是散户农民自种售卖，不算入国家征调范围。而能找到散户农民进货的街边老板，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剪发？”张宇又提问。

“竞争太强了，我没有一点经验。”焦钧业不自信，“我连自己的头发都剪不好……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这头发该剪了。”

“你这个发型确实难剪。”张宇道。

“这次直接推平吧，跟你一样，留个板寸。”焦钧业道。

张宇的面部线条挺硬朗，干净利落的板寸头衬得他整个人挺酷的。

然而，张宇的气质又和他酷拽的风格有些出入。可以说，张宇全身上下最温柔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了。这种温柔融合他其他部位的硬朗，就将周身的锐利感调和成——焦钧业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一个词——少年感。

少年感，有活力，有冲劲，有敢作敢当、说走就走的魄力；有纯真，有洒脱，有乘风破浪、拨云见日的信仰。

“真可惜。”张宇道，“看出来你之前还挺精心打理的。”

“再精心打理，不适应这个环境，也得舍掉。”焦钧业答。

他忽而和他的头发同悲了。他感觉他也是不适应如今社会的一份子。

两人冷场了一会，焦钧业默默刨着这50元的咖喱饭，忽而听得张宇一拍手：“财产清算方面的？现在这个应该挺需要的，许多民营企业在末世活不下去，被国企收买，打包运营，维持各基地运行。”

“……能学。但是，我也不是财务出身的，能竞争上？”焦钧业眼睛一亮。

“试试呢？我也是之前听……听c市基地这方面有缺口。也不知w基地是否缺。”张宇答。

“试试。”焦钧业点点头，“大不了加入小蓝盔。”

“那到也不至于……我养你。”张宇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真要包养我？”焦钧业挑眉，压低声音，“志愿者有补助？还是异能者有补助？”

难道，就要见证新阶层的崛起了？

张宇笑：“哪有，志愿志愿，肯定不求回报的……我们异能者没有军籍，没有军人的优厚待遇，但我们做任务有积分，积分可以用于物资兑换，且不算入个人作为公民该领的物资里。我正好还有挺多积分。”

“积分？”焦钧业好奇起来。他还没了解过张宇的过去。

“你什么时候成为异能者的？那些任务……你做了多久了？”

张宇已经把加的饭吃完了。

“大概……五年前吧，我成为了异能者。”张宇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