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豆大的泪水掉下来,哭得很安静。
“哎……”也不好意思让别人不哭,毕竟……的确是很痛苦的事情。
焦钧业一时在身上找不着纸,他脱了自己的外套,又脱了自己的t恤衫,而后套着外套,将自己的t恤拿到水龙头处打湿,用作毛巾一样帮张宇擦嘴擦脸。
“先穿上衣服,好不好?”焦钧业安慰道。
张宇哭着穿上裤子和校服,焦钧业这才发现那些男孩子在张宇的t恤后面前面都写上了“婊子”,十分显眼,还在张宇裤子屁股的地方涂了好大一个洞。
无奈,焦钧业又把自己刚穿上的外套脱下,递给张宇穿上。
小时候的焦钧业,已经隐隐有肌肉的轮廓了,看在张宇眼中,格外有安全感。
“你的家人呢?”
张宇摇摇头,不说话。
“我们请假吧,我送你回家。”焦钧业道。
张宇不说话。
焦钧业伸出手牵住张宇,带着他一步步离开男厕。
“焦钧业,你怎么不穿衣服?!”焦钧业先是找到王子豪借外套,王子豪很慷慨地借给了焦钧业,而后焦钧业便带着张宇寻班主任请假。
班主任自然看出张宇遭受了暴力,可那三个男孩子身后都有背景,她一个普通老师惹不起,只能力所能及地帮助张宇,当即准了张宇和焦钧业的假。
焦钧业带着张宇出校门,让张宇带路回家,谁料走到一个小胡同的时候,有人骑着电瓶车堵在二人身前。
“白哥说,你在校内欺负他们?”
焦钧业挡在了张宇身前。
“想打就打。”十三岁的男孩丝毫不怕十六岁的街混混。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焦钧业虽然有功夫技巧,长得也高,但毕竟只有一个人。他把对方打得不轻,对方也将他打得不轻。
张宇后来扶着焦钧业回到自己家,看着焦钧业满身是血,又哭了。
“别哭啊……又没死人。”
“哎,祖宗,你说句话啊?!”
张宇这才声若蚊蝇:“对不起……”
“没事……你父母呢?”
张宇摇摇头:“我一直和……奶奶住一起。”
焦钧业一愣。
“那你奶奶呢?”
“在……在街上收垃圾。”
“环卫工?”
张宇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有没有酒精?”
“酒精?有……”张宇连忙去寻,脚步轻飘飘的。好一会才带来棉签和酒精。
“我给你擦擦?”张宇道。
“呃……好吧。”焦钧业脱下外套,张宇看到擦出的伤口面太恐怖,顿时又掉眼泪花了。
“哎,你要再哭别给我弄了!”焦钧业不由蹙眉。
张宇忙止住泪水,抽抽噎噎地给焦钧业涂抹酒精。
“嗯……嘶……”焦钧业看着张宇的手法,很快阻止了他,“算了,我出去自己整。”
张宇又哭了。
“你别哭。我只是,出去到诊所,更方便。”焦钧业解释。
张宇泪汪汪地看着焦钧业:“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