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怪他,只怪自己为什么错了性别,为什么不是一个女孩子,闻着怀抱里的这个人的气味儿,烟草味那么重,他也已经闻了十年了,乔一南温和的笑了笑道“好了,我不生气,洗洗睡吧,你不是还要赶稿子。”方知为亲了一下他的脸,湿润温热的呼吸在他的脸上蹭了蹭道“嗯,我就知道宝贝最好,走我们睡觉去。”夜深了,夜晚总是有些凉,方知为习惯性的抱着他面前的人,睡的很熟,乔一南伸出手,摸着他面前这人脸的轮廓,十年了这个人还是没有变,幼稚的像个孩子,心性还是不稳定,乔一南在等他长大,他想,这个人长大了可能就知道疼人了,可能就会理解他了。可他等了十年,这个人还是没有长大,不过没有关系他可以慢慢等,总有一天会长大的,他的大男孩会长大,乔一南的眼眶渐渐的湿润了,他声音发颤的呢喃道“知为,不要我了一定要和我说,别一声不响的离开,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好哄,只要你的一句话,我一定会乖乖的等你,什么时候厌倦了,再回来。”他真的好爱这个人,爱他胜过了爱自己,就算有一天方知为想要他的命,他都会什么也不说的送给他,因为他把自己的青春,把自己最好的年华都给了这个男人,乔一南把头贴在了他的胸前,渐渐的哭湿了方知为的格子睡衣。夜渐渐的褪去,晨曦染红了天的半边,乔一南一大早起来,就给方知为做了一大桌子的早饭,自己却没吃什么就早早的上班去了,早上六点刚好遇见了早高峰,车子堵在路上走也走不了,乔一南的手机一直响个没完,不是医院里催就是方知为一遍遍的打给他。他接通了手机,方知为却表现的很不悦道“我说了吧,今天要相亲,我的那套西装怎么也不给我熨一下,就让我邋里邋遢的去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乔一南被他的话戳的心里绞着疼,可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温和“我今天起来晚了,我怕上班会迟到,就给忘记了,在书柜的抽屉里有一张卡,你拿去买吧,应该能买一套比较好的。”乔一南放下了手机,头抵在方向盘上,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犯贱,居然自己掏钱给方知为置办行头,他也是傻的可怜,估计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这样了吧,他不禁嘲笑了自己。路上拥堵的车流渐渐散去,乔一南很快就来到了医院,穿起白大褂,戴上听诊器,他就是一个人人夸赞的好医生,可下了班却是又另一个模样,乔一南是一名外科医生,可以说是很好的大夫了,平时都会跟不熟悉的病人嘱咐很多。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人好的都让人心疼,明明是个医生,自己却像一个病人,爱惨了一个人,爱的病入膏肓,别人救不了,自己也治不好,乔一南看起来就像个笑话,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何谈做一个所谓的好医生。乔一南在医院的时候最累,接诊病人无数,回到家还要卖力做好一个方知为理想中的妻子角色,方知为已经几次提出不让他出去工作了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说自己可以养着,可乔一南辛辛苦苦考的医科大学,又费劲了力气进了一所大医院,他不想把自己这么多年辛苦的成就和理想就这样葬送了。乔一南总会赶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开车回家给方知为做午饭,可他一进门就看见方知为喝的烂醉,倒在沙发上,乔一南脱下外套就去给他躺好,可方知为总是酒后说一些有的没的,他拉过乔一南,将他抵在沙发上一脸的不悦道。“你特么的,是不是还在想你的前任,连给我熨个衣服都特么的不愿意,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了。”方知为挥手就是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了乔一南的脸上,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只要他气不顺了,乔一南就成了他撒气的对象,可乔一南惹到谁了,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嘴里的血腥味让乔一南直泛恶心,他推开方知为直奔洗手间。十年了,他都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耳光,吐了多少血,每次都那么大力的打他,而且连个理由都没有,乔一南从洗手间出来,看他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不爽的看着他。乔一南心平气和的说道“今天早上是我不对,我也给你钱去买衣服了,知为别任性了行吗,我还要回医院工作的。”这句话又惹的方知为不快了,他拿起烟灰缸就砸到了地上,怒吼着道“呵,我任性,你知不知道,我在我的相亲对象面前有多丢脸,人家还以为我连衣服穿都没有,我好歹也是个知名作家吧,你就这样作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