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三桂叛清,可若不是他曾引清兵入关,满清岂会如此快速占领京城。若说满清是罪魁祸首,吴三桂也逃脱不了。他叛清却不是为了光复大明,你与他合作无异与虎谋皮,为他人做嫁衣。”
清舒虽然不愿理凡尘俗世,可这并不代表她不懂。康熙忌讳后宫干政,可对她似乎有所不同,每日朝堂发生什么事,他有什么烦恼总会跟她絮絮叨叨。
长平公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吴三桂也是狼子野心,可他有兵马,我大明皇族四分五裂,不成气候,延平王退守东都,反攻尚不知何年何月,我不指望吴三桂又能指望谁?”
“你执念太深,我劝不了你,清康熙帝乃对我有恩德,我欠了他一个大因果,是要护住他性命。你乃周皇后之女,别的我不管,若是想伤害康熙皇帝,我也只能与你刀剑相向。”清舒神色一肃,将紫郢神剑横在胸前。
长平微微一愣,先是怒意浮上心头,又看到清舒满面坦然,自嘲:“你倒是把话先跟我说了,这般坦然。你救了我,也算是对我母后有个交代,我们两清。你这散仙倒是坦坦荡荡,但愿以后不会真到与你刀剑相向的那一步。”
两人说话间,自在散人的身体中飘出一团带着微弱白光的元神,元神有些虚弱,朝长平和清舒冷笑:“老尼姑,你背叛王爷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有你这散仙,等着吧,本座迟早有一天回来报仇,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清舒目光一冷,手中剑刺向那团元神,斩草除根,绝不能留这样一个祸患。然而自在散人那团元神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一下子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嚣张至极的狂笑声。
一时静默,就连长平也是眉头紧锁,她与自在散人这妖道打交道时间不短,知道他报复心思重的很,让他逃脱,必然后患无穷。
“他跑了……”
清舒难得一见懊恼的攥紧剑柄,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如今她也是合体期中期,不怕他来寻仇,只怕长平受到牵连。
叹了一口气,长平黯然道:“他必然会回云南平息王府,那是他的老巢。虽然我跟吴三桂并未撕破脸皮,但那妖道深得吴三桂宠幸,怕这样一来未免挑拨离间,我还得想其他办法。”
说完,觉得身体已然好了许多,抱拳道:“多谢相救,我这也带女弟子回邙山派了。”
“等等!”
清舒叫住了她,扔给她一面玉牌:“若你有事需要我帮助,在这玉牌上输进灵力,我就知晓,只要不是有违我原则,定赶去帮你。”她顿了一顿,似想起什么:“自在散人给那些小妖下了蛊毒,你可知如何解?”
长平接过玉牌,面露难色:“那蛊毒的解药我也只有一颗。抑制发作的药倒是有不少。”将一个白瓷瓶子交给清舒。
“不过那妖道曾说过,这毒的解药只要用昆仑山中的赤腹蛇的毒液和扶风仙草炼制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以毒攻毒解了那蛊毒。”
长平对清舒很有好感,纵然有对立面,她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拜别后,长平自是领着一众女弟子回邙山派。而清舒却是先解开九天蟠龙阵中的妖怪,那条龙爪鱼尾的龙子自是不消说,而其余几个蛇妖鱼妖却是被刺穿了琵琶骨,行动困难。
只有一颗解药,这么多受害的无辜妖怪,这颗解药给谁清舒却是犯了难。
土地公谢伯的洞府之中,辛老爹派吃了抑制丹药小妖照顾不良于行的妖怪,其余尚有行动余力的围着清舒。
辛老爹苦笑:“恩公已然将我等救出,这时再提要求我等着实是太没良心了。只是,这丹药虽能使我等不受那万蚁噬心之苦,却仍是无法使用法力,还请恩公为我等寻来炼制解药的药材,救我等脱离苦海,此恩德我辛氏一家当牛做马报答恩公。”
九薇也是一脸乞求看着她,
清舒点点头:“我确实也有事要去昆仑寻万年玄玉,替你们寻了药引子也无妨。”
众人商议过后,决定将解药给九薇服下,她本就是辛家姐妹中法力修为最为高强的一个,就在两人要动身之时,却见一个白色的影子窜进九薇的怀中。
是小狐狸十五。
九薇面色一凝:“十五,快下去,姐姐有正事做。”
十五摇晃着自己的大尾巴,葡萄粒般的黑眼睛满是期冀,它在九薇身上撒娇打滚:“九姐,我也要去嘛,从小到下我都没离开过苏州。再说我也能帮你和散仙姐姐。”
九薇哭笑不得,拎着十五的蓬松尾巴摇晃了几下,它小短腿上下滑动,很是滑稽:“你连化形都不会,还跟着我去,这不是添乱嘛。”
“十五,下来,莫要给恩公和你九姐添乱!”
小狐狸十五听到自家老爹这般说,失望的大耳朵的垂了下去。
“算啦,此去并非凶险之途,他愿意跟着去便跟着去吧。”清舒接过还被倒提着的小狐狸十五,抱在自己怀中,抚摸着他光滑的皮毛,点点他的额头:“你乖乖的,莫给我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