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玩意,什么不好啦,主子爷好好的呢。”梁九功啐了一口:“出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太监喘了几口气:“宁姑姑……宁姑姑被慧嫔主子的人投湖啦!”
“什么?”康熙拍案而起,又惊又怒。
齿缝间漏出几个字:“慧、嫔!”
“梁九功,传朕的旨意,让乾清宫所有的太监和侍卫去御花园救人!救了人上来的,朕赏银千两!还有把慧嫔那贱婢给给朕押来。”
“嗻。”
已然过了三个时辰,侍卫和太监们还是一无所获,整个湖都用网过了个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康熙面色阴沉的可怕,他攥紧了拳头,不住的安慰自己,清舒是修仙之人,有大能耐的,怎么会被湖水淹死。
“你们,你们这群狗奴才,敢绑本宫,本宫可是慧嫔,可是主子!”
这时,两个太监将慧嫔拖到康熙面前,她还派自吵吵嚷嚷。
见了康熙,慧嫔眼睛一亮:“主子爷,这些狗奴才对嫔妾无礼,主子爷快快罚他们。”
“你这贱人!还敢说。”康熙一脚踢在慧嫔心口处。“是不是你指使太监把朕宫里的女官投入湖中?”
慧嫔慌张极了,她只道不过打死了个奴才,哪只主子爷这样震怒,恨不得生吃了她,急忙摇头:“不是……不是嫔妾。”
“还敢顶嘴?”康熙咬牙切齿,恨不得活撕了这女人。
这时,皇后扶着太皇太后走了进来。
康熙面色阴沉给太皇太后行礼:“老祖宗和皇后既然也来了,便听听。梁九功,把人给朕带上来。”
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打了个千:“给老祖宗、主子爷、主子娘娘请安。”
“你叫什么名字,哪的人?下午是怎么看见的,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不许有一句假话。”
小太监浑身一哆嗦:“奴才小张子,是御膳房的小太监,下午的时候荣小主着人来传话,说害口的厉害,想吃些酸汤牛脯。御膳房做好了,奴才就给荣小主送过去,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看见慧主子让她身边的宫女果儿扇宁姑姑耳刮子。”
康熙的脸越发的阴沉,瞥了一眼赫舍里·芳珍:“这就是皇后治理的好后宫。”
赫舍里委屈极了,慧嫔是正经的科尔沁格格,太皇太后的族侄孙女。若非鳌拜专政,太皇太后要联合她玛法和遏必隆遏制鳌拜,这个皇后本来应是慧嫔来做,怎么也轮不到她。慧嫔后台硬,有老祖宗撑腰,她怎么敢管,怎么管。
“你接着说。”
小张子咽了一口口水:“奴才听慧主子说宁姑姑是个下流坯子,就会魅惑主子爷,说要替老祖宗教训教训她。奴才吓得不敢太靠近,后面的就没听见了。然后奴才就看见慧主子指使其身边的小太监把宁姑姑绑了丢进了湖里。”
室内一阵静默。
慧嫔呆了片刻,面色狰狞:“不,不是的,老祖宗,主子爷。嫔妾没做,是这小太监污蔑嫔妾。”
“做没做,呆会就知道了。”康熙轻描淡写:“慧嫔身边的奴才都上了大刑吧?不怕他们不吐口。”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梁九功大汗淋漓的进来:“回老祖宗,主子爷,主子娘娘。慧主子身边的奴才都招供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话看似说给慧嫔,其实却是说给太皇太后听的。
慧嫔疯了一般,膝行上前,抱住太皇太后的大腿:“老祖宗,嫔妾错了,嫔妾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过一个奴才,嫔妾没想到主子爷会这么生气。”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他们科尔沁的姑奶奶们怎么都这么不争气,若是自己的奴才,打杀了也变打杀了。可皇帝的奴才,是能随意处置的吗?
“玄烨,慧嫔是做的不对,只是她既然知道错了,你便小惩大诫,不若降其位分为贵人,剥夺封号,禁足半年,小惩大诫如何?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听了这话,康熙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笑容:“老祖宗这意思是放过慧嫔?今天慧嫔敢打杀朕的女官,明日她是不是就敢打杀朕了?”
“嫔妾不敢,嫔妾不敢,嫔妾不过是看那个他他拉·宁舒一副狐媚子样,看不过眼才犯了大错,求主子爷原谅嫔妾吧。”慧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太皇太后还待要说话,却见康熙声音缓缓:“慧嫔当真是好大的气派,朕宠爱哪个宫女你便打杀哪个宫女,便是皇后也从来不曾指摘过朕。朕记得父皇废后也曾善妒嚣张,却也不曾打杀父皇身边的宫女,慧嫔好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