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上弄了一批小子,整日在武英殿与他们玩耍,都不思朝政了?皇上,恕老臣直言,祖宗打下大清的江山实属不易,皇上怎能如此耽于玩乐享受?若皇上再如此下去,皇上也就不配做这个皇帝了。”
鳌拜神色傲倨,直言皇上不配做皇上的也只有他一个。
康熙额头青筋直跳,他当不得皇上,谁能当得,先帝临终遗诏传位于他,还能做的了假不成?鳌拜这是要造反?
康熙心里恨不得将鳌拜擒住,活刮了他示众。脸上却带着恭敬:“朕不过是寻了些有天资的二郎练练布库,哪有少保说的这么严重。少保是我们大清第一巴图鲁,要不也指点指点那群小子,省的他们整日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鳌拜似笑非笑:“原来是练习布库,老臣还以为那是皇上找来对付老夫的呢。”
康熙还带着稚气的脸发了怒,一拍桌案:“哪个奴才在少保面前嚼舌根,朕定不饶他。少保是我大清的勇士,先帝留给朕的辅政大臣,对大清、对朕居功至伟,少保切莫听信有心人挑拨我们君臣关系。自先帝去后,少保对朕的教导就如同亚父,若非少保,大清怎能短短时间就在中原站位脚跟,朕要谢少保。”
听了这一番马屁,鳌拜就算知道小皇帝心里有鬼,也仍旧愉悦的很,哈哈大笑,满脸的络腮胡子也跟着颤动起来。
“皇上这番话说的倒也实在。”
康熙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鳌拜是战功赫赫,可大清哪一个不是战功赫赫,要评论功绩,他着实算不了什么。
“也好,老夫就跟皇上去看看,教导教导那群小子。”
上钩了,康熙面色一喜,与鳌拜说笑着便去了武英殿。
鳌拜也是纵横多年的老油条,哪里不知道小皇帝的小手段?只不过他向来自负,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也没什么能伤得了他。再说他鳌拜一世英名,如此怎能怯了场?
纵然鳌拜平日嚣张跋扈,对非鳌拜党羽滥杀无辜,随意捏个罪名便处决了。就连同为首辅大臣的苏克萨哈也没能逃过一劫。
十几个少年光着上身,只穿着扎腿裤,满身都是大汗,而裕贝勒福全也在。
康熙微微笑了起来,他这十几个侍卫选的都是武功高强的精英,而且武英殿暗处更有二十弓箭手待命,今天就算不能要了鳌拜的性命,也定要擒下他。
鳌拜神色不屑:“就这几个黄口小儿,哼,这是在过家家吗?当年老臣随着太宗南征北战,杀敌无数,学的功夫岂是这几个黄口小儿的过家家可比的。”
福全笑眯眯的,擦着头上的汗珠子:“少保可别看不起他们。”
康熙却不动声色,叫梁九功上了茶:“少保常常这茶,这是今年新供上来的明前雨后茶,朕却觉得比六安瓜片的味道好得多。少保是谁,他们怎么能跟少保相比,不过今日机会也是难得,不如少保指点指点他们,也是他们几个的大造化。”
随即指着下面的少年们:“尔等与鳌少保对战,可有惧意?”
为首的少年双眼明亮,向鳌拜单膝跪下,丝毫不服输:“请大人赐教!”
鳌拜也好似来了兴致一般,脱下朝服,摩拳擦掌:“皇上既然相看,老臣便指教指教。”
少年站起身,直直冲着鳌拜面上就是一拳,拳风凛冽。鳌拜不慌不忙头一歪就躲了过去,握住少年的拳头,少年整个右臂就再也动不了,憋得满头大汗,忽然暴喝一声,脚踹向鳌拜的膝盖。
“雕虫小技!”鳌拜生受了一脚,却好似铁打的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手上发力,只听见骨头碎裂的声响,那少年惨叫一声被丢到一旁。
康熙打了个哆嗦,浑身冰凉,却被一双柔夷握住,冰冰的感觉,并不温暖,却让他一下子冷静下来。
清舒拍了拍康熙的肩膀,目光沉沉。
领头的居然一下子就被打败,其他少年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一横,今日不成功便成仁了。
“鳌少保,得罪了。”
说完,竟是一起冲了上去。这又并非真正切磋,而是阴谋,既然是阴谋诡计又何须讲究什么君子之风。
鳌拜哈哈大笑一声:“皇上啊,皇上,果然是黄口小儿,就这么几个孺子,还想伤了老臣?”
说着拳脚生风,将一个迎面而上的少年,直接击中头部,那少年顿时七窍流血,倒地断了气息。
身后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挂到鳌拜背上,死命的制住他的双手,鳌拜双腿也被几个少年死命的抱住大腿。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鳌拜用头磕向身后那少年的头,直接将他磕晕过去,得了空闲的双手,将抱住大腿的两个捏着脖子拎了起来,带着指环的双手一个用力,就捏断了那两人的气管。
福全面色凝重,与康熙对视了一眼:“刀斧手,弓箭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