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李不言听了武松这话,早已压抑不住的怒火,更是全数爆发出来!他指着武松和花子虚骂道:“江湖道义?哈哈,你们身为官差,拿着百姓给的俸禄,心里却想着什么江湖道义?难道在你们看来,那狗屁劳什子江湖道义,竟然比国家法度还要大吗?”
“哥哥,你不知晓内情,还是由小弟来和大人说吧!”
花子虚朝李不言行礼道:“知县相公容禀,我们之所以放走时迁,和江湖道义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小可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我的一些私心之外,更多的则是为了,报答知县相公对小可的救命之恩!”
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说的何其动听!花子虚啊花子虚,你确定你这不是恩将仇报?难道你不知道你放走盗贼,会害的本县英名尽丧,乌纱不保吗?
花子虚话音刚落,知县相公李不言闻言冷笑道:“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让本县在全县百姓面前出丑,断送本县的官声前程,花子虚,这就是你所谓的报答吗?”
“知县相公,容在下斗胆问一句,即便今夜将那盗贼捕拿归案,大人便真的能对得起全县百姓,能保住大人您的官声前程吗?”
说到这里花子虚微微一顿:“据在下所知,那东平府府尹与大人素来不和,经常闲没事给大人穿小鞋。只是大人处事谨慎,又无甚大错,才让他忍耐至今,不好发作罢了!现今清河县出了这桩大案,即便大人抓住盗贼,只怕那东平府府尹也会参大人一本,让大人您照样乌纱不保!”
“还有时迁将盗来的金银珠宝,除了自己花销了一些之外,其余大部分都分给了清河县穷苦百姓。这些穷苦百姓得了银子,自然也会花去不少。这部分花掉的脏银,大人您是无论如何也追缴不回来的。还有那些穷苦百姓,他们有何错处?得了脏银又要吐出来,说不好还要因此吃官司。”
“知县相公,此时将那时迁捕拿归案,第一对不住被盗七家富户,不能为他们挽回全部损失。第二收缴穷苦百姓所得脏银,惹来百姓怨声载道。在下敢问大人,若果真如此行事,您又如何对得起清河县百姓呢?”
花子虚洋洋洒洒一番长篇大论,武松听了都觉得于理不合,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知县相公李不言更是气得怒火中烧,指着花子虚怒骂道:“一派胡言!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花子虚,难道你放走盗贼时迁,那东平府府尹便不会为难本县了?难道你私纵盗贼,便能对得起清河县百姓了?”
“抓住盗贼时迁,即便不能追回全部脏银,至少对那七家富户,对清河县百姓有个交代!此案就此了结,即便东平府府尹上本参劾本县,至少本县对提点刑狱司可以交差,本县至少对得起朝廷,对得起清河县百姓!”
李不言将花子虚一通痛骂之后,花子虚不仅不怕,反而嘿嘿笑道:“大人暂且息怒,在下可以向大人保证,那些穷苦百姓手里的脏银,大人不仅不用追回,还有那七家富户被盗的金银珠宝,也都会全璧归赵!至于大人您,不仅不会背负失责之罪,反而有大大的功劳,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花子虚此言一出,知县相公李不言听了吃了一惊!心想时迁已经被你和武松放跑了,那些被盗的金银珠宝,又怎么可能完璧归赵呢?
本县没有拿住盗贼时迁,提点刑狱司那边肯定要问责此案,东平府府尹也会拿此事大做文章。本县头上乌纱帽能不能保住都悬,又怎么可能有大功劳,又怎么会加官进爵呢?
知县相公李不言,打死也不愿相信花子虚,也不敢相信他说的这一切。但是花子虚说的如此笃定,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却由不得李不言不信!
这件案子可以说是关系到李不言,和花子虚以及武松等人身家前程的大事。花子虚即便再年少轻狂,想来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家前程开玩笑!
知县相公李不言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花子虚的身上!但愿他所思所谋不是虚言,但愿这一切都被花子虚料中!
“花子虚,你有几分把握?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能对本县明言吗?”
“知县相公容禀,此事小可用了些江湖手段,大人您还是置身事外的好,免得大人以后难以应对!至于此事把握,最少也有九成胜算!不过还要大人耐心等待三五日,三五日之后自见分晓!”
听完花子虚这番保证,知县相公李不言,一脸颓色的看着花子虚道:“好,本县再信你最后一次!花子虚,你这一次玩的够大,本县给你三日,三日之后要么皆大欢喜,要么,要么咱们三人一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