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我觉得正常点好。”青洛平静重复。
董恪终于是没忍住笑出来,“其实公主,末将也觉得,您如果真的要取,那还是取个正常点的好。”
容羲怒了,指着董恪,咬牙切齿道,“你刚刚不说你不知道吗?”
“我确实不知道哪个好,因为哪个都不……怎么好。”
“我……”
容羲刚要争论,就听天上如惊雷一声,整个天空都被色彩照亮。所有人都欢呼跳笑,激动不已。
青洛与董恪都静静仰望着天空,青翎拉着青洛的手乱叫,容羲也早忘了要跟董恪理论什么仙女女侠,“我就知道,今晚混出来绝对是最佳选择,别说挨训,就是让我回去罚抄三天经文我都愿意!”
可惜某人并不知道,她已经一语成谶……
等烟火放完好,青洛他们去河边放莲灯,容羲也返回去买了一个来,跟着要一起放,可惜她运气大概有点背,买了个烂的,放下去沉了!于是容羲大公主成功发挥自己特殊身份的特殊待遇,直接毫不客气的抢走了董恪还没来得及放下水的,然后让他自己回去重新去买过。
董恪摇头苦笑,认栽的去了。
容羲顿边上弄了好半天才终于放入水,却不知被后面谁给挤了一下,叫都没来及叫出来就扑腾的一声掉了下去。
事发突然,青洛顿时大惊,然而她自己又不会水,盲目下去不仅无法救人还要倒添麻烦,正要向旁边人群呼喊求救,幸好董恪回来及时,马上跳下水去三两下把人给捞了上来。
容羲真是吓得够呛,加上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青洛连忙解下自己肩上的狐裘把她裹住并迅速找来一辆马车直接赶回世子府。
林伯看到青洛他们突然带回来一个浑身湿透水而且正在瑟瑟发抖着的年轻姑娘,正要问其身份,再一看脸,顿时大惊失色,马上安排人去请医师,并先熬碗姜汤过去。
容羲换上了青洛的衣服,喝完林伯送过来的姜汤,裹着厚厚的狐绒大毛毡围在炭火边还一直喷嚏不断,连一边的冬儿都对她敬而远之,偏偏容弦还提早回了府,容羲大年夜里独自一个人偷偷溜出宫还落里水的事自然是想不知道都难。
被容弦面无表情的训斥了几句后,让她今晚先暂住在青洛那里,明天早上会亲自送她回宫。
容羲顿时哭丧着脸,心想这次是真的完了……要不是当时吓坏了,她才不要傻傻的居然跟着青洛他们来了世子府,这事只要被哥知道了,那她父王母后那里也就别指望瞒得住了。
要是让她知道那个把挤她下去的人是谁的话,她非要把那人丢下河里去泡他个一整晚上才解恨。
其实光看容羲那一副跟人有血海深仇的模样青洛就大概已经知道容羲是在想些什么了,她让青翎先睡了,然后捧着一卷竹简坐在旁边边看着书边陪着容羲的絮叨,恰好衣袖也成了冬儿的霸占之地。
“……都怪那个董恪,害我弄成这样子,现在好,想瞒都瞒不住了!”
青洛无语挑眉,“这关董统领什么事?”
“当然关他的事,他要是不把那莲灯让给本公主,本公主能被人挤下水吗?!”
“那分明是你抢了别人的灯,而且他要是不救你呢?”
“我……不救就不救,反正当时周围有那么多人,而且不是还有你,难道你能看着我淹死啊?”
“可是我并不会水,别人又没人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你?”
“那也有你在啊,你只要叫一声‘公主殿下落水了’,保证那些人立刻扑下去救我!”
“。。。。。。。”
青洛无语笑了笑,也不在说话,看着摇曳的烛光失神。
以前每年这时候,父亲都在她们身边,还有言伯和胡阿婆,今年却是和容羲,董恪,容弦也算吧!
除了她和青翎,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了……
没有人知道她在东桥下的莲灯上写的是什么,其实很简单,只有四个字:一世长安。
她指的并不只是她自己,她指的是一切。
一切的人,一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