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了吗?”冷冽而极富磁性的声音在傅沉衍身旁响起。
傅沉衍侧眸看了段闻亦一眼,对方目视前方并没有看他,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宋清婉身上。
男人没有说话。
段闻亦嘴角无声勾起一道弧度,“别跟我说你不喜欢她,我还没有老到眼瞎。”
宋清婉的一举一动和两人时有时无的暧昧,也只有未闻世事的人看不出来,比如傅玄音这种。
傅沉衍目光沉稳的看着宋清婉的背影,高高绑起的马尾在脑后甩来甩去,灵活又俏皮。
女人突然走到一旁的草丛,弯腰摘了几朵野雏菊,白色中点缀着嫩黄,青春活力,如她一样。
“我们年纪差太多了。”
对于自己的至交好友,傅沉衍没有隐瞒。
“所以你是怕自己不行?”
傅沉衍对好友的调侃淡淡一笑。
“还是……”段闻亦缓着语气悠悠道,“担心她年纪小,心性不定,以后在一起后发生跟某人一样的事,这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傅沉衍没有否认,“她还没毕业,年纪比音音大不了几岁,跟同龄人比起来性子沉稳,但到底是个孩子,没有见过世界的繁华,没有经历过社会的风采。”
“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就是喜欢年纪大的吗?”段闻亦说。
“那也是等她全部经历过后再有的选择,而现在的她什么都没尝试过,难免会一叶障目。”
傅沉衍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龄,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激情是一时的、短暂的、不长久的。
他没有心思和精力再去经历毛头小子般的感情,更没兴趣像圈里有些人那样“玩”,乏味而无趣。
如果要开始一段感情,他的目标很明确,是奔着长久和安稳去的,也就是——婚姻。
而宋清婉才二十一岁,他不觉得她能够沉得下心陪他度过往后余生,即使她是个责任心和道德感都很强的人,对她来说,也并不公平。
“这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呢,你倒是为她考虑。”
段闻亦对傅沉衍的担忧感到嗤之以鼻,他意味深长道,“你就不怕她阅尽千帆后对你不感兴趣了?”
“那是我的造化,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不至于因为这个活不下去。”
傅沉衍对于感情之事一向随缘,年轻那会因为感情的事消沉过一段日子,后来就看开了,有得必有失,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之事。
这些年亲戚朋友不是没有为他安排过相亲,也有刻意接近的女人,但他都无甚兴趣。
倒不是说他一定要找个什么样的人,他只是看着那些人没有感觉,在距离夫妻关系的程度上总是少了点什么,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孑然一身。
他家里人一度以为他是旧情难忘,实则傅沉衍早就淡忘那段陈年往事,直到遇到宋清婉,他才重新想起那段旧事。
“你现在说得轻松,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危机感,等你真的意识到她有可能离你远去的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番话。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尤其你们之间没有道德束缚时,你的感情就不能理智。”段闻亦说。
傅沉衍低笑,“你什么时候对感情的事这么有研究了?”
顾云鹤看着离队伍越走越远的两个“老人”停下车子,无语喊道,“喂,你俩说什么呢?磨磨蹭蹭的。”
按照这两人的速度说是走到天黑他都信。
“你是小孩子吗,要大人陪着?”段闻亦说。
“我是怕有些人老年痴呆到时候找不到回家的路。”顾云鹤反击。
“请问两位幼稚园小朋友,马上到山脚了,你们的车停在哪了?”傅玄音走过来笑着问。
顾云鹤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我车塞不下你这尊大佛,找你家里人去。”
傅玄音哼了一声,转到傅沉衍旁边,“小叔你们昨天都开车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