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洛穿的是深色的衣服,天色太黑所以血迹看不太出来,其他人一开始才没发现。
拗不过林景文,她只好闭上眼睛假寐,结果由于体力消耗过大,又失血过多,还没走到车上就真的睡过去了。
林景文开了暖气,把前后车厢间的玻璃竖起挡住司机的视线,便干脆利落地把她的外套脱了,又撕掉t恤只剩下内衣,好方便处理伤口。
看子弹的位置和角度,应该是反弹后射中的,所幸不是太深,没伤到脏腑,若是直接命中的话……或许会穿透她单薄的身体吧。
想到这个可能,他便一阵后怕。
边给苏洛止血,边给白衣打电话,简单地把苏洛的情况跟他说了,让他做好手术的准备。白衣也担心的不行,仔仔细细交代了该怎么处理,要注意哪些。
好在苏洛有先见之明,在车里放了足够多的绷带和纱布,甚至白衣的秘药都备了一小罐,血很快便被止住。看到琳琅满目的医药箱,林景文又是一肚子火,心里把惹是生非的陆珍儿,连自己女人都看不好的龙啸,还有多管闲事的苏洛本人都狠狠骂了一顿。
骂归骂,看她这样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眉头也因为疼痛而紧锁,心里又不是滋味,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他不知道自己是心疼了。
真是个可恶的女人!又偷偷掐了她脸蛋一把,像大人掐小孩儿那样。
苏洛自己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怕她冻着,林景文就把自己的大衣给她裹上,而且一会儿下车也不能光着抱进去。山路崎岖,怕她颠着,就只好把人抱在身前,保持这个姿势,一路坚持回到了青龙。
这种小手术白衣很拿手,不到半小时就搞定了,又开了药,给她吊上消炎的点滴,还不放心,坚持跟林景文一起守了一夜,天亮了方回去休息。林景文就在床边靠着眯了会儿,等佣人送来早餐就简单地洗漱了下,吃饱了,感觉又恢复了精神。
苏洛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确切的说,是女人的争吵声。
女人?青龙总共没几个女的,而且多是女佣,平时都怵她怵的不行,哪敢在她休息的时候聒噪啊?
哦,应该是阿丽,她想起来自己新带回来的人,另一个声音也耳熟,一时想不起来。
“阿丽。”她撑着爬起来喊人,嗓子还有点哑。
“太子您醒啦,对不起,对不起,吵到您了!伤口还疼吗,我去叫白堂主。饿不饿,粥给您热着呢,我拿给您喝!”门外的人一听她声音赶紧跑进来,边跑还边噼里啪啦了一串。
苏洛被她连珠炮一样的语速闪的有点脑仁疼,赶紧制止:“别忙了,我没事,外面怎么回事,你跟谁在吵?”
“苏姐姐,是我。我来看你了,她非不让我进。我炖了点鲈鱼汤,还带了祛疤的药,据说很管用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阿丽还没解释,就闪进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
苏洛救她是有目的的,甚至可以说是利用了她,看她那么愧疚诚挚的道歉,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我没事,你回去吧,以后不要乱跑。”
“嗯,我知道。不过那些坏人已经被哥哥抓起来了,不会有事的。”陆珍儿见苏洛搭理了她,又雀跃起来,像只小仓鼠一样提着粉红色的保温桶一步一步偷偷地朝床边挪去。
她还是有点怕苏洛,毕竟她的气场比阿啸还大,而且亲眼见过她拿枪啪啪啪地打人,但又控制不住想亲近她。
陆珍儿觉得自己可能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明知道这个女人危险,但又对她产生了依赖感,只要她对自己一点点好,就感觉无比开心幸福。
见苏洛没有制止,她把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拧开,准备给她倒一碗。
“谁大早上喝鱼汤啊,太子都叫你回去了,没听到吗?”阿丽也不是善茬,毕竟在酒se那种地方呆过,要不是畏惧帮主,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早被她一个耳光扇没了,而且太子在她心里简直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居然被这恶心的女人抢了未婚夫,还因为救她受伤,想想就一肚子火。而且当初就是因为她才会险些被人打死,新仇旧恨加一起,当然不可能有好口气。
“一点也不腥的,我放了很多药材,对伤口很好的,白医生也说可以喝。”(你个粗鲁的女人,凭什么赖在苏姐姐身边,还不让她喝我的汤,真是讨厌!)
对着苏洛,她却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完全不见之前在门外跟阿丽吵架的泼辣模样。
“东西放下吧,谢谢你,我回头喝。”人家一番好意,苏洛也不好拒绝。
陆珍儿在苏洛看不到的角度冲阿丽做了个挑衅的鬼脸,其实她的性格还是挺活泼的,虽然被宠的有时候爱哭爱撒娇,但也不是龙啸以为的一味柔弱的莬丝花。
“太子,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她能有什么好心,没准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还是小心点好。我给您熬了补血的桂圆山药红枣粥,一会儿扶您洗漱了再喝。”你个狐狸精,勾引你的帮主去,离我们家太子远点!
不能动粗,阿丽也只能给陆珍儿上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