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乐认真问道:“公子您什么时候把苌姑娘接回来?”
他太悲催了,咸阳泗水两边跑。
好吧,其实是下面的人在两边跑,他只负责每天给自家公子汇报情况。
胡亥也认真的想了想,抿唇道:“她才走了不到三个月,而且咸阳的事还没有解决,她回来只会有危险,还是再等等吧。”
阎乐欲哭无泪,还等?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呀?
公子每天愁眉不展,对苌姑娘牵肠挂肚,脸色阴晴不定,受苦的可是他!
阎乐添上一把火,高声道:“公子你再等下去,苌姑娘可就被被人抢跑了!”
“嗯?”胡亥轻声蹙眉,缓缓问道:“此话怎讲?莫不是你有事瞒着我,竟还有我不知道的?”
阎乐心下嘎嗒一下,有些退缩,可一想,又勇敢上前。
他给自己鼓了鼓气,说道:“蒋家少爷对苌姑娘蓄谋已久,蒋家小姐在一旁煽风点火,蒋家太太对苌姑娘虎视眈眈。公子您说,你还不急?”
胡亥居然笑了,笑声甘亮愉悦,说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意思是顺其自然。
阎乐愕然,他家公子就这么无所谓了?
那可是苌姑娘呀,这么多年来,阎乐亲眼看着公子为那个坎坷的女子殚精竭虑,不惜忤逆自己的父皇。
下一秒只听得胡亥笑道:“苌笛哪能这般容易就被她们诱了去,那还是苌笛么?苌笛是我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
阎乐面色一喜,心里绷着的弦踏实了。他家公子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对了,公子,泗水的信您怎么还没回呢?”阎乐多嘴道。
胡亥静默了一会儿,久到阎乐后悔问出这种没脑子的话。
他才缓慢道:“你们做事太不干净了。”
阎乐抬头看向胡亥的眼睛,一片沉寂的深海下是怒意在波涛翻滚。
阎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道:“公子……”他哪里又做错了?
“让你们去截杀张良,却重伤了刘季,还让张良把密信送到了苌笛手中。”
阎乐半跪的身子开始细微的颤抖,解释道:“公子,那天本来马上就能捉到张良的,谁知道刘季突然跑出来了。底下的人下手没个轻重,这才……”把刘季弄了个半死不活。
胡亥摇摇头,神倦的闭上眼睛,缓慢道:“十天前,我收到她的信,信里的内容质问我为什么要伤害张良和刘季?”
不得不说,他嫉妒了,苌笛居然为了别的两个男人来质问他。
心中不免酸胀酸胀的。
阎乐心惊,他没有想到苌笛会直接了当的质问胡亥。
他换个话题,道:“公子,我不是推卸责任的意思,而是刘季和张良交好,苌姑娘吕家都不会允许公子您伤害他们俩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胡亥也为难了。
张良一心行刺复仇,他不得不杀,苌笛又视张良为蓝颜好友,断不会允许他胡来的。
胡亥思索片刻,睁开眼睛道:“截杀令不用撤回来,你先把这件事交给赵高手下的人去做。”他顿了顿,想了下,继续道:“还有小半个月就要随父皇出发南巡了,到时候派些可信之人暗中潜伏尾随,等着张良,伺机而待。”
阎乐意会心明,刘季可以放过,张良不能活着。
胡亥叹气,转身进了内殿,半柱香后出来。
“起来吧。”
阎乐低着头起身,接下胡亥递给他的青色竹筒。
“尽快送到泗水。”胡亥说道,“你亲自去。”
阎乐莫名的看了胡亥一眼,低头应道:“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