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胤天一愣,宫里除了太监就是宫女,肯定不能对帝王的女人做什么,他一个男人是被误会成侍卫了,琼胤天心有不满,难道自己那么像个侍卫?看了看唐依沫,居然还担心自己,她一个小小的采女,那做什么?居然还有闲心来担心自己。
“放心吧!没事的。”琼胤天再次重申。
“难道你是帝王面前的红人?”唐依沫惊疑的问。
红人,琼胤天想了想,自己做自己的红人应该够格吧,于是一点儿都不脸红的点头。
唐依沫心里怀疑,看这人的气度可不像是个武人,即使看不真切也能感觉到他周身雍容华贵的气度,语气虽然尽量柔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僵硬和低沉。对这人的身份有些好奇。
唐依沫点头,可却没什么好说的啊!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话题。
琼胤天看着唐依沫冥思苦想的模样,不知怎么的,想到了无聊得看着自己的静王,笑了笑。
“那我们不如来说说南方凌建城之战吧!”
唐依沫心里翻个白眼,有这种男人吗?居然在女人面前说这个话题,而且还是像她那样柔弱的女人。不过,她也挺感兴趣的,遂点头。
有些事情,作为帝王的他不能和人诉说,可他终究是人也想得到别人的安慰,别人的赞同,或许他只能在这个陌生的女人面前寻找了。
“你觉得凌建之战最后是败还是胜?”琼胤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这个人说这个问题,或许是被压抑的太久,希望找个人说说,不管她是谁都行。
“胜。”唐依沫毫不犹豫的回答,她对林虚晏有种莫名的信任,那人去了岚州肯定不会就这么回来的。而且不是还有他吗?她相信他会胜利归来的,只是回来的时候物是人非了吧!想到这些,唐依沫又莫名的伤感起来。
琼胤天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一脸笑意的人忽然落寞起来,有了猜测,“怎么了,胜还不好吗?怎么这副表情。”听到那人说胜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生出那样的坚信情绪。
“可是那胜利是由森森白骨筑成的。”唐依沫本是一时之间为自己的表情找的借口,殊不知给琼胤天产生了震荡。
琼胤天没有要做圣君的打算,那些为民有利的政策也不过是因为无所谓,也没有觉得那些人死在战场上有什么不对,他是天下的王者,那他的臣民自然有义务为他保疆阔土,可唐依沫脸上的落寞哀伤让他感到了母后去世之时的悲伤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徘徊,唐依沫看了看天,时辰不早了,可不能像上次那样第二天起来没精打采的,“那我先回去了。”
琼胤天从回忆中走出来,笑言,“要我送你回去么?”
唐依沫有一瞬间发愣,这人怎么闲啊!想到上次的事情,瞪了琼胤天一眼,自己恨恨的走了。看到远去的背影,琼胤天勾了勾嘴角。
沈天霸在凌建城和越人僵持着,不敢贸然开战,外面的人也不敢主动进攻,似乎在对比谁的耐心好一样。
“陈将军什么时候能到?”沈天霸沉声问属下。
“或许还有十多天。”属下小心作答,深怕被牵连,最近营里大大小小的将军都脾气坏的厉害,没有援军,不敢轻易行动,可让他们像个乌龟一一样缩在壳里,真是窝囊死了。可主动出击,胜算又不大,要是凌建城被攻破,后面就没有坚固的防守之地抵御越人了。
十多天,十多天,城内的粮食应该还撑得到那个时候,不过这样真是憋屈,甩了甩衣袖,“外面的那三人还在?”
那下属自然知道是谁,前几天那三人就候在外面,说什么有退兵之策,众人见他们行事可疑,却搜不到什么东西,就算以为是敌军之人还是放了他们。哪里知道那几人每天都在外面侯着,不理他也不管。“还在。”
“那叫他们进来吧!”死马当活马医,沈天霸叹了口气,见到下属出去又叫人站住,“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冷落了他们那么久,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愿不愿意了。
那下属好像被这话吓了一跳,立马反对,“将军,小的去叫就行了,您在这儿等着。”天啦,你要是去了,看到他们那个样子不会被气死才怪。他们是每天来,不过人家可悠闲了。
沈天霸一看下属神色就有问题,更是坐不住,直接踏出去了。那下属在后面哭丧着一张脸,追了出去。
“哥,你说他们什么时候叫我们进去啊!”林虚仪拿着黎笙剥好的干果吃着,好不乐乎。
林虚晏亦是,坐在矮凳上,一点儿都没有要等人的态度。摇着羽扇,悠闲的很。
三人围坐在一起,中间也摆了个小凳子,放着干果茶水,几人就像话家常一般悠闲。和旁边严谨以待的侍卫兵士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能在这些人眼皮子底下还那么悠闲也不是一般人啊!
沈天霸从城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三人悠闲端坐的模样,和那下属所料差不多,差点儿没被吓死,亏他还有些心虚,现在还心虚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