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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那么，你为什么同他一起做事?&rdo;

&ldo;他有一个出色的妻子，她早然只是一名还说得过去的飞行员，但她却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和大无畏的勇气，胜过任何一名海军官兵。&rdo;

&ldo;还说得过去的飞行员?&rdo;

他微微一笑，&ldo;你知道那个甜蜜的女孩从天空中掉下来多少次了?至少十二次。&rdo;

&ldo;在我同她一起飞行时，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rdo;

就像《艾丽丝漫游仙境》冲的那只经常露齿而笑的猫，笑容在他的胡子下面绽放出来，&ldo;对一名飞行员来说，坠毁井不算什么，除非它要了你的命。只要你能从飞机上走下来，这就是一次成功的着陆……哪怕飞机在几秒钟以后爆炸了呢。&rdo;

&ldo;你在为她担心，是不是?&rdo;

笑容消失了，他皱起了眉头，&ldo;你他妈说对了，我是为她担心她所取得的那些成就，每一次都要胜过前一次，她几乎已经筋疲力尽了，毕竟，她不再是个小女孩了。&rdo;

我向前探了一下身，&ldo;那么，你为什么不帮助她呢?我能看出来她尊敬你，为什么不劝她引退呢?像她那样的名气，她已经可以躺在月桂花环上睡大觉了，接下来的事情让g&iddot;p去做好了，他可以在她的余生中用她的名气做生意。&rdo;

我刚说到一半时，他已经开始摇头表示反对了，&ldo;她不会听我的，内特，像她那样有头脑的女孩会支持普图南的，她知道是那个畜生&lso;发明&rso;了她。&rdo;

&ldo;就像创造怪物的弗兰肯斯坦?&rdo;

&ldo;是的，或者是斯文格利。此外，吉皮是一个守财奴、小气鬼、该死的畜生……但是当他真的想要什么东西时，他肯花大价钱。&rdo;

&ldo;于是，他也收买了你。&rdo;

&ldo;是的，这没有什么骄傲的，我是好莱坞一名飞行员……&rdo;他向墙壁上挂着的那些明星照片打了个手势，&ldo;……而好莱坞是一个充满诱人陷阱的城市……不管喜欢不喜欢，我陷进去了。&rdo;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在好莱坞的感觉，就像我拿着斯必德&iddot;格瑞菲克照相机，蜷伏在托卢卡湖区的那座廊房前面的灌木丛中的感觉一样。我非常不喜欢我正在做的事，但这就是生活，而我很擅长这个。

此刻大约是夜里十点钟了。今天下午阿美在红色的训练器里训练了一半天之后，我们来到门兹的公寓‐‐不是蜷伏在灌木丛中，而是在起居室中休息。我脱掉鞋子，在沙发上伸展开身体，阅读着电影杂志，当门兹、阿美同退休的海军领航员克莱伦斯&iddot;威廉姆斯一起聚在厨房的桌子前研究地图与航空图时，我就打瞌睡。克莱伦斯&iddot;威廉姆斯是一个身体强壮的家伙，浓密的黑发，鹰钩鼻子，带着酒窝的面颊，言谈举止完全是军队风格，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这引起了阿美的注意。

在下午去门兹住处的路上，阿美开的车，漂亮的泰瑞普兰越过一片片农田、牧场和茂密的桔子园，穿过了绿树成荫的伯班克住宅区，梦幻工厂的步兵就住在那些朴实的小房子里。

托卢卡湖区又是另一番天地，从宽广平坦的人行道，到舒适有趣的小屋（&ldo;许多艺术指导都住在托卢卡。&rdo;阿美解释说。）和枝繁叶密的树林‐‐榆树、橡树、红杉，还有必不可少的好莱坞代表树木：棕榈‐‐都有着梦幻般的色彩。她指给我看几处电影明星的住房（贝特&iddot;戴维斯住在这里……罗比&iddot;凯勒住在那边）和峡谷之泉住宅区后的一片高尔夫球场。

&ldo;你玩高尔夫球吗?&rdo;

&ldo;只在不得已的情形下玩。&rdo;

&ldo;我却非常喜欢它。你想在某个下午同我一起打打高尔夫球吗，如果我能逃脱保罗的魔掌?&rdo;

&ldo;当然，那是公共场地还是乡村俱乐部?&rdo;

&ldo;乡村俱乐部。&rdo;

&ldo;这可是个问题。&rdo;

&ldo;为什么，内特?&rdo;

&ldo;大多数乡村俱乐部都是有限制的。&rdo;

&ldo;哦……对不起……我忘了……&rdo;

&ldo;我是名犹太人?说对了，我已经有很长时间忘记这一点了，问题是，其他人不会忘记。&rdo;

阿美、门兹和威廉姆斯一直工作到六点钟才停下来，然后我们约上唐妮&iddot;雷克一起去了格伦代尔的牛排馆。晚餐很丰盛，我很高兴是阿美买单‐‐菜单上的牛排每一块都价值七十五美分‐‐饭后，我开车送阿美回到门兹的廊房，然后将汽车向朗曼汽车旅馆的方向驶去。

只是，我并没有回到旅馆，我将泰瑞普兰停在托卢卡房地产公司附近，就在玛丽&iddot;艾斯特房前（不幸的是，我对她心仪已久，却从未亲眼见过她一次）。夜晚的空气寒冷而干燥，微风吹拂着树叶，也吹拂着我蜷伏在其中的灌木丛，我穿着运动衫和长裤，看起来不太像一位私家侦探，倒像是一名偷窥狂……如果两者有所不同的话。

窗内的百叶窗已经放下来的，但是从百叶窗的边缘‐‐感谢我视界之外的一盏灯，可能是床头柜上的灯‐‐我能看到门口和它相邻的梳妆台，还有卧床的床尾。从这个角度，我无法拍下能让我获得重赏的现场通奸证据，但是如果这间卧室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寻欢作乐的场所，那么迟早，这两个人会一起出现在我的视界之内，享受着之前或之后的拥抱与亲吻‐‐穿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