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毕竟养尊处优十几年,从来没有被人打过,更何况是打耳光,被人欺负后,愤怒油然而生,大吼道:“沈阿汣,你、你竟敢打我!你……”南宫御烨紧皱眉头,只觉得周围太聒噪,大声喊道:“来人,将左天雅请出去!”他所说的“请”,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请,而是用蛮力将她丢出去。一个暗卫霍然出现,毫不怜香惜玉地抓起左天雅就往窗户边上走去,左天雅惊慌失声大叫,恳求南宫御烨饶命。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暗卫从窗口扔了出去。楼上可听见霹雳乓啷一阵响声,然后重物落地的砰砰声,再传来一阵惨叫。沈阿汣斜视南宫御烨一下,问:“你就不怕她摔死,皇后找你算账?”南宫御烨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悠悠道:“她自己摔下去的,干我何事?”沈阿汣轻笑,自此无言。楼下,左天雅从天而降,吓坏了本来从下面经过的行人,一位年轻男子嬷嬷拍拍胸口,感叹自己运气好,差一点就被她砸了个正着,被这么高掉下来的人砸中,就算不死,恐怕也得得个残废。随行的两个丫鬟疯狂地跑下楼来找左天雅,见她口吐鲜血吓得魂都没了,呆呆地跪在地上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左天雅自己反应过来了,骂骂咧咧地喊丫头们快带自己回去。南宫御烨和沈阿汣两人吃完饭,天就快要黑了,出了雅间准备回去,经过楼梯转角处的一个雅间时,从半敞的房门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南宫煜。南宫煜正在独自喝闷酒,已经是半倒在桌上,摇摇欲坠,喝得醉醺醺了。南宫御烨悄悄观察沈阿汣的神情,见她紧紧蹙眉,面上流出担心的神色。登时好像有一个爪子在抓挠自己的心,十分地不舒服。沈阿汣本想进去看看南宫煜,但是碍于南宫御烨在场,而且自己和南宫煜的身份,也需要避嫌,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走吧。”南宫御烨轻声催促着沈阿汣,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欢让沈阿汣跟南宫煜又任何的瓜葛,甚至都不愿意沈阿汣看南宫煜一眼。一定要快点离开才是。沈阿汣犹豫了一下,跟着南宫御烨下楼。心里想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南宫煜,他已经喝醉了,天又已经快黑了,这样在外面始终是不安全,虽说他们已经相当于决裂了,但是在她心里还是将他看作朋友的。下了楼,沈阿汣二话不说就转身找了一个店小二,掏出一锭银子,吩咐他:“小二哥,麻烦你帮我跑个腿,去一趟七王爷府,报个信,就说他们家王爷在你们酒楼喝醉了,派人过来将他带回去。”小二得了丰厚的赏钱乐开花,连忙躬身说自己一定把话带到,乐颠颠地跑出去了。沈阿汣再回头时,发现南宫御烨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胸口快速起伏,眼睛赤红,似乎要滴出血来。沈阿汣觉得莫名其妙,就算南宫煜跟他是政敌,他也不用这么小气吧?见到人家醉醺醺在外面也不管管,再怎么说也是兄弟不是?叹了一声,沈阿汣选择忽视南宫御烨的表情,径直出门。“走吧。”门口街对面的路边上,太子府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沈阿汣先上了马车,南宫御烨狠狠地瞪了几眼,才慢吞吞地上来。一进入马车,沈阿汣就立刻察觉到了南宫御烨朝自己投射来的带着满满怒火的眼神,感觉十分不自在,可是又不想跟他多做纠缠,于是干脆扭头看车外。正文怀疑南宫御烨一直强压着怒火,眼睛直直地将沈阿汣锁死,到了马车上,过了一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冲过来一把将沈阿汣的脖子掐住,面露凶狠,咬着牙质问:“沈阿汣,你对南宫煜是不是有情?”脖子上的力道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足以令沈阿汣感到呼吸困难,她皱了皱眉,艰难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说对南宫煜无情,以南宫御烨的多疑未必会相信,若说有情,那便直接惹怒南宫御烨。沈阿汣在组织语言时,南宫御烨已经有了定论,认为沈阿汣这是默认了。南宫御烨的胸腔就像是一汪海,而这海里翻滚着的不是海水,而是熊熊的怒火,燃烧得越来越盛,炙烤着他的肝脏脾肺,难以呼吸。沈阿汣呼吸困难,也开始怒了,索性打消了跟他解释的念头,用力掰开南宫御烨的手,剧烈咳嗽起来,瞪着南宫御烨。“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对南宫煜是否有情,关你什么事?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就算是真正的夫妻又怎么样?你可以跟莫颜安卿卿我我,还可以生孩子,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心上人吗?”南宫御烨的手指握得咯咯作响,“我是男人,我有多少女人都是正常的,你作为女人,你就得守妇道,你的生命里只能有我一个男人!”沈阿汣真的是无法理解这些古人的思想,男人三妻四妾是风流倜傥,女人跟个男人谈恋爱就是水性杨花。“谬论,我才不管你这一套!”这时马车停下,太子府到了。沈阿汣欲抢先下车,却被南宫御烨一把拽住,“干什么?想让整个太子府的人都看见你我在打架是不是?”南宫御烨二话不说,用力拉着沈阿汣下了马车,不管不顾地拽着她进门,直奔逐流院。沈阿汣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南宫御烨,你个混蛋,你放开我,我要回清风院,放开我!”一路上,引来不少下人的注目。大家都目瞪口呆,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了,不是早上还相处得好好的吗?怎么出了趟们回来就又闹翻了?这两个主子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进入逐流院,南宫御烨把沈阿汣拉着来到卧房,将沈阿汣推进门,再把门一关,落锁。留下一句:“你给我好好待在里面,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南宫御烨你疯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沈阿汣气急,抬脚揣了房门一脚,纹丝不动,反而是她的脚遭了殃,吃痛一声,暗骂这房门的质量也太好了些。天色已经黑透了,沈阿汣独自坐在房间里面,又气又恨,把南宫御烨咒骂了个遍。南宫御烨的脾性,她是越来越不明白了,分明两人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只要不关系到联盟之事,她的情感问题,凭什么要他干涉,莫说她对南宫煜没什么,就是有什么,那也不关他的事啊,他凭什么过问,又凭什么把她关在这里?南宫御烨这个神经病,欺负她上瘾了是吧?想着想着,沈阿汣只觉得满肚子装的都是委屈,不由地擦了擦泪水。酒楼这边,王府的人得到店小二的报信,立刻就派了两名小厮过来接南宫煜,南宫煜喝得醉醺醺早就倒下了,小厮们赶过来,将南宫煜叫醒,向店小二要了一碗解酒汤,给他喝了下去。南宫煜迷迷糊糊地醒来,喝了解酒汤,意识清醒许多。小厮们准备扶着他回王府,这时来了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小厮知道,这是南宫煜的暗卫。于是两人扶着南宫煜坐下,便默默地退下了。暗卫拱手将自己在太子府的所见所闻统统告知于南宫煜。南宫煜大骇,立刻精神百倍,震惊地看着暗卫:“你当真亲眼所见?太子将阿汣关起来了?”暗卫点头。南宫煜又气,同时心里又有点欢喜,总之就是激动。这么看来,阿汣嫁给南宫御烨,待在太子府,果真是被南宫御烨胁迫的。阿汣并不想留在南宫御烨身边的,他要去将阿汣救出来,不能让她再受南宫御烨的折磨。沈阿汣想了很久,决定要去跟南宫御烨解释清楚,否则可能真的会被他关在这里,不晓得要多久才能出去了。于是沈阿汣走到门边,对守在门口的小厮说道:“开门放我出去,我要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