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死,她一定要死!我若捉到这个小丫头,一定将她剥皮抽筋!”永城王怒不可遏,大声说道。
苏相眼睛眨了眨,微微低头,神色暗然。
永城王实在太蠢了……
“人命关天,请陛下三思!”淮王大惊失色。
“久闻穆王府的大名,今天听了永城王殿下的豪言壮语,方知道穆王府果然名不虚传。”江蕙听到永城王用这样的语气提及阿若,气怒之极,恨不得将永城王碎尸万段,神色激愤,“一个年方五岁的小女孩儿,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竟招来你这么大的仇恨?!你穆王府了不起啊,前年陛下在行宫遇刺,也不过将刺客本人-正-法,刺客家属六岁以下孩童免罪。你穆王府的世子号称遇刺,连被刺详情也说不出来,便想要一个五岁小娃娃的性命了。你穆王府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在鄙视皇帝陛下,分明是在昭告世人,穆王世子的性命,比皇帝陛下更金贵!”
“你胡说什么!”永城王叫道。
江蕙激愤之下,话说得直白凌厉,毫不留情,矛头直接对准了穆王府。永城王再笨再狂妄,听到“你穆王府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在鄙视皇帝陛下,分明是在昭告世人,穆王世子的性命,比皇帝陛下更金贵”这样的话,也知道不对劲了。
项城王心急如焚,忙为穆王府辩解,“不是这样的。江姑娘,穆王府绝对不敢这般狂妄,只不过我父王性子急,为我大哥的事气病了,太后也为此事忧心忡忡……”
“对,全是为了太后。”永城王心里也急,听了项城王的话,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你和我皇祖母是有多大仇。”淮王不乐意了,“这样的龌龊事,也敢打我皇祖母的旗号。我皇祖母是何等慈爱-明-慧的老人家,你要抓一个又无辜又可爱又单纯的五岁小女孩儿剥皮抽筋,这种肮脏残忍之事竟敢往我皇祖母身上推?”
“穆王府都是这样的孝子贤孙么?有脏水只管往太后娘娘身上泼?”江蕙连连冷笑。
她被永城王的恶毒残忍所激怒,如白雪般的肌肤上映出片片红色,如娇艳红梅在风雪中怒放,傲冰凌霜,美丽骄傲。
“永城王殿下,这便是你的不是了。你对太后娘娘便这般尽孝的么?”仝尚书性直,按捺不住心头义愤,当即出言责问。
永城王面红耳赤,“我是真的孝顺皇祖母!”
何相道:“真的想孝顺,所以拿脏水往太后娘娘身上泼?”
永城王听得这些大臣们一个接一个的都向他发难,大为着急,把满肚子气都撒到江蕙身上,奋臂想要往前扑,“连对我皇祖母尽孝你也有话说,看我不打死你!”他自以为打着太后的名义出手,谁也说不出什么,这一扑用尽全力,看着甚是凶猛。
淮王身手敏捷,自身后抱住永城王,喝道:“陛下面前,你怎敢动粗?”
“放开!我这是为了太后!”永城王自以为很占理,大声嚷嚷道。
淮王向江蕙眨眨眼睛。
江蕙一呆,“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迟疑只是一瞬间,电光石火间便明白了淮王的用意,和安远侯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有意向皇帝宝座的方向退过去,面色鄙夷,大声训斥,“这是两仪殿,有陛下在此,你都敢随便打人,还把陛下放在眼里么?”
江蕙退了几步,淮王猛的放开永城王,永城王奋不顾身向前疾扑。说时迟那时快,安远侯挺身护在江蕙面前,一记重拳将永城王打倒,扑过去牢牢按住了他,厉声喝道:“陛下在此,你面向御座做出相扑之势,难道是想行刺么?”
安远侯出手甚重,永城王鼻涕眼泪一起流,嘴角流血,奋力挣扎道:“我没有想行刺,我就是想抓那个臭丫头……”
安远侯听永城王把他的爱女江蕙叫做臭丫头,气得脸都白了,手下用力,永城王痛得连叫也叫不出来了,痛楚不堪。
“李颖,你胆大包天,竟敢行刺陛下?”淮王一声暴喝。
何相、苏相、仝尚书目瞪口呆。
行刺陛下,永城王这个方才还声泪俱下要求皇帝严惩刺客之女的人,现在也成刺客了?
淮王召来侍卫,侍卫齐刷刷跑进大殿,刀剑出鞘,严阵以待,围住了永城王。
皇帝半晌无语。